“确實。”達達利亞贊同地點頭:“這段時間已經交鋒過數次,不急這一時。”他看着凱亞一字一句地戲谑道:“機會,多的是。”
而莫娜懶得再理會這場鬧劇,她扔給空一支抑制劑,然後從他懷裡搶過熒,背着她往校醫院方向走去。
空原本打算跟上去,卻被莫娜一個眼神制止。
“你最好冷靜一下再來找她,剛才達達利亞已經讓你完全沒有制勝的可能,你就沒有察覺到什麼問題嗎?”莫娜解釋道:“那可能就是熒的天賦。”
24、
熒的身上布滿了深淺不一的傷口,為了方便處理和包紮,莫娜直接将她脫了個精光。
“放心,這裡是我的專屬實驗室,沒人進得來的。”
熒羞恥的少女心讓她忍不住想爆粗口,奈何身上每一處皮膚都在叫嚣着疼痛,實在沒有心情去計較自己是否被人給看光了。
那些傷口雖然看着可怖,但并不嚴重,熒被莫娜裹了一層又一層,連臉都沒能逃過一劫,她嚴重懷疑對方因為自己經常拿房租的事威脅她,所以在趁機打擊報複。
“現在你知道空的天賦有多不穩定了吧?”處理完傷口,莫娜坐在病床旁邊,揉了揉發酸的肩膀和手臂,“而且那還是他理智尚在,處于失控邊緣的狀态,我給他的那些藥劑,可以暫時降低身體機能,達到抑制天賦活躍的目的,但那始終不是一勞永逸的方法,随着劑量增大,空會越來越依賴藥物的作用,總有一天他會被自己的力量徹底毀掉。”
“這是所有稀有天賦者既定的命運,也是這個世界難以攻克的課題之一。”莫娜的語氣充滿了同情,而熒靜靜地聽着,突然開口:“幹嘛要告訴我這個?”
莫娜睨她,“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還有沒有别的方法可以幫他嗎?”
“不想,謝謝。”
“……”
莫娜氣結,這怎麼就跟劇本上寫的不一樣啊!
而熒望着潔白的天花闆,從莫娜的視角望去,可以看見卷翹的睫毛在微微顫動。
“有你這麼替他操心,也不差我一個。”
莫娜不可置信加滿頭黑線,“我隻在提醒你空可能存在的危險性,然後順便告訴你規避的方法,你亂吃什麼飛醋?我們這種純潔的主雇關系,哪兒像你們已經坦誠相待到相互宣誓主權的地步了。”
莫娜笑得暧昧,俯身在她耳邊說了幾句,熒聽完後很想揍人,她試着擡了擡手腳,發現确實不能大幅度晃動,于是改用言語威脅道:“以後房租你自己掏吧!”
可是莫娜似乎并沒有被威脅到,她妖娆地撩了下頭發硬氣地說:“放心,會有人幫我掏的。”
熒:“……”
“好了,你先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我們?”
“對啊!”莫娜朝熒笑得暧昧,“空從剛才就一直站在外面,他不敢進來。”
莫娜離開以後,熒等了很久也不見有人走進病房,于是躺在床上很快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可她睡得并不安穩,她看見自己置身于一片花海,鮮紅的顔色被陽光鍍上一層光澤,像極了鮮血覆蓋時的黏膩,她低頭去聞,卻發現預料中的血腥并沒有襲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普通的花香,馥郁濃稠,仿佛具有了實體一般,在她的唇鼻間萦繞……
當熒從夢裡醒來時,入眼便是空黑沉沉的眼睛,烏黑的長發絲絲縷縷鋪落在熒的視線裡,而空冰冷的嘴唇正覆在自己唇上,緩緩厮磨。
熒有點崩潰,她默了默,有些抓狂道:“能别這麼盯着我看嗎?”
她現在就是一具木乃伊,底下赤**體形狀可謂一覽無餘,而空沉默地看着她,俯身将頭埋進了她的頸窩,因為顧忌到傷口,便用雙手穿過熒手臂間的空隙,撐在她的身側身側,将她虛虛環住。
“對不起。”
悶悶的嗓音自耳朵邊上響起,夾雜着做錯事時的無措,熒感受到空皮膚的冰冷,突然想起剛才他與達達利亞在庭園對峙時瀕臨癫狂的模樣,問:“你又注射了抑制劑嗎?”
空“嗯”了一聲,算作回應,熒張了張嘴,斥責的話到底沒能說出口,那個藥劑雖然可以緩解被力量過分侵蝕的身體狀态,但也帶來了相應程度的副作用,熒不贊成地搖頭:“莫娜說注射抑制劑會對你造成不好的影響。”
“這樣子沒什麼不好。”空笑了笑,“況且,你不是也更喜歡我現在這個樣子嗎?”
至少在他是伊瑟爾模樣的時候,熒**意同他親近。
熒有些無語,不明白空為什麼老是執着于她會更喜歡他的哪個模樣,變來變去不都是同一個人嗎?
她想擡手摸摸空的腦袋,可努力了半天,最終還是徒勞,隻好言語上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意見,“抑制劑風險太大了,空,我們或許可以用别的方法替代。”
熒遲疑了很久,最終還是說了出來,“我也可以起到抑制劑等同的效果,這不就是當初你接近我的目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