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章府府衙
元青争調侃完了,開始耍心眼子:“哈哈,說到此處,我這裡呢,昨日從知州那兒得了一份名單,發覺你這府裡的師爺,叫海平參的,是南樾州人士呀。”
趙府尹覺得元青争話題轉得忒生硬了:“是,他是南樾山火之時跑到荊州來的,下官瞧着此人挺機靈,便收做師爺。”
“本官這輩子還沒有見過南樾人呢,”元青争擺出一副豪放不羁的樣子,“快快把他請上來,讓我開開眼界!”
落籽站樁的身形晃了晃。
不多時,海師爺來了,元青争當即吩咐盛舒宇和落籽帶上侍衛,去查海師爺和趙府尹的住所。
衆人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趙府尹氣息有些亂:“元大人這是做什麼?怎麼無緣無故的就要搜查朝臣住所?”
元青争冷笑一聲:“曹抒,拿下此二人!”
曹抒和幾名侍衛應聲而動,把趙迦和海平參按跪在地,綁了繩子。
元青争對曹抒的身手很滿意:“本官想問問府尹,那三位刑部官員的嫖資,怎麼是你出的呀?”
趙迦一時進退兩難。
這嫖資若是承認了,那就是他賄賂官員。
若是不承認,那元青争會不會去拷問康樂?她要是受不住将自己與她叮囑的話全盤托出,事情會敗露的。
不,元青争他憑什麼對一個弱女子用刑拷問。
趙迦想定,元青争此刻這麼問,可能是想詐一詐他,而康樂那邊他已給過封口費了。
所以,他準備不接元青争的招數:“下官不曾為那三位官員掏資付賬,望元大人明查!”
“趙府尹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元青争樂道,“本官既然這麼說,那就是有實證,府尹還是不要狡辯了。”
“不知大人有何實證?下官未曾做過的事,便算是上了刑,下官也不會認的。”趙府尹言之鑿鑿。
元青争長歎一聲:“呵……此言,乃萬裡潇湘館老鸨親口所言,人證、口供一應俱全,你若是要見到賬本才肯死心,本官倒是也能成全你。”
康樂的嘴沒封住!
趙府尹立時反應過來,抓緊改口:“元大人,您明查,下官也隻是跟那三位官員交好,幫着付了而已,隻是未打欠條,并未行賄啊!”
元青争回怼:“那你們關系都好到可以一起喝花酒了,怎麼沒跟他們一起同樂呀?
趙迦,人你不玩,酒卻得喝。你是不是着急離開,怕一會兒迷香點起來,會驅動自己肚裡的蠱蟲?”
……
趙府尹聽完這個話反倒不慌了:“元大人,我為何要給自己下蠱?”
元青争今日就要趕狗入窮巷,不慣着他,管他是背水一戰,還是負隅頑抗:“案犯趙迦!實話告訴你,在本官掌握的證據裡,你就算不是同謀,也是共犯!老實跪好!”
海平參的身形被吓得抖三抖。
過去兩刻鐘,前去搜查的幾人回來了。
落籽手裡拿着一個類似茶盅的器皿,用布隔開了此物與手掌。
盛舒宇看向坐着的元青争,端禮回話:“探官,在海師爺的房中,搜出了毒蟲。”
元青争扯動一側唇角:“架好兩人到府衙前面去,請知州來,升堂!”
……
消息傳得飛快,建章府衙前,不消半刻,便聚集了一堆看熱鬧的百姓。
荀知州來的時候還需有人開道,可見受災之輕。
徐州的糧真的解決了他們的溫飽,都有閑心逸緻來看熱鬧了。
元青争端坐堂上尊位,橫陳斬馬劍于案,又将口供分了幾份擺在案上,身着官服,在府衙升堂。
韓瑾副審,荀知州旁聽,盛舒宇書記,落籽懷裡藏着香灰,手裡拿着毒蟲。
又派了一個侍衛去潇湘館請老鸨和姑娘們,曹抒帶着人将正堂圍了一個水洩不通。
驚堂木一響,滿堂肅靜。
元青争厲然開口:“建章府尹趙迦,你可知罪?!”
趙迦當然不肯認,他還有好多招數沒使呢。
女人送不出去,那就再送男人,小的不行送老的,柔的不行送剛的。
現在的身家打動不了元青争,那他就借荀知州的,以後再去掙,總之覺得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也不信這欽點的大臣,就真能是油鹽不進,軟硬不吃。
況且昨日,他與荀知州已經商量好了對策,笑道:“元大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呀?”
元青争今日一定要拿他下獄:“容不得你裝傻充愣,本官乃陛下欽點,刑部官員遇害一案主探官,赈災糧變砂石一案輔助官,忠義侯府公子,太子侍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