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景優香坐在病床上,旁邊是忙碌的醫生和護士。
她試圖使用職位溜走,“不用這麼緊張,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我還得回去寫報告。”
護士嚴肅的拒絕了她,“不行,彌景小姐,您自己也是醫生,對自己的身體怎麼這麼不看重?”她敲了敲手裡的闆子,“我們主任說了,輕微腦震蕩,觀察三天才能出院。”
彌景優香眼觀鼻鼻觀心,不說話了。
尤裡在旁邊安靜的拼拼圖,直到彌景優香的手機鈴聲響起才擡起頭。
“是你爸爸”,彌景優香無聲的對尤裡做口型。
“你在哪?”琴酒在電話那頭喘着氣問她。
“在醫院。”彌景優香看着窗外。
已經六點多了,窗外的雲被夕陽染紅,對面的高樓玻璃上時不閃過反光照射出來的亮點點。
她揮了揮手示意尤裡拉上窗簾。
“來了?”琴酒單手握着方向盤,猛的一個漂移過彎。
“嗯。”
“黑麥是卧底,我被暗算了,你現在原地别動,我往你那邊過去了,二十分鐘。”他一腳把油門踩到底。
“路上小心點,他們不會讓你如願趕到的。”彌景優香并不吃驚,她一隻手捏着電話,一隻手摁響了呼叫鈴。
護士推開門的瞬間,琴酒的車子前橫空沖出來一輛卡車。
“啧”,他狠狠皺了皺眉,尖厲的刹車聲透過電話傳到了彌景優香的耳邊。
她撇了一眼窗外一閃而過的紅光,面不改色的對琴酒叮囑,“速戰速決,不要戀戰。”
電話挂斷後,彌景優香看着尤裡,“你跟着護士姐姐去休息,好好睡一覺,知道了嗎?等你醒了會有人來接你。”
黑澤尤裡抱着拼圖走了。
彌景優香确認護士不會短時間内回來後,迅速的換上了衣服離開醫院。
等護士再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空空如也的病床。
護士卻并沒有聲張,而是小心的帶好了房門,她走到窗邊,給對面的大樓比了幾個手勢。
幾秒過後,對面的紅光閃了兩下,消失不見。
她看着彌景優香打車離去的方向,給一個人傳了一封簡訊。
“目标已經離開醫院,向着二号坐标點移動,定位器仍在發出信号,完畢。”
彌景優香坐在出租車上,撥弄着大衣裡面的定位器,冷靜的對司機爆出了一個地址。
窗外的景色飛馳而過,随着距離目的地越來越近,周圍的廢棄建築和爛尾樓也越來越多。
彌景優香在心裡默數,一個,兩個,三個,一直數到第七個,這個數字才沒有繼續往上漲。
七個狙擊手。
赤井秀一這次真的是就算傷筋動骨了也要拿下琴酒啊。
看來自己之前送給他的禮物,真的是讓他很驚喜啊。
她勾了勾唇角,打開窗戶把定位器丢了出去。
定位器掉落在地上後便滾進了草叢。
車子又往前開了五分鐘,直到能隐隐約約聽到槍聲和打鬥聲,彌景優香才喊了停。
她下車後都還沒來得及給錢,司機就一個掉頭竄了出去。
不知道是腦補了什麼東西。
她感慨的搖了搖頭,然後深吸了一口氣,一個矮身躲進了離她最近的一棟樓。
三四把身處暗處的狙擊槍對準了她,紅點在她身上不斷的掃過,卻沒有一個人開槍。
一行人保持着默契,彌景優香在前面不緊不慢的跑着,一溜紅點尾随着她往前。
前方的打鬥聲越來越響,卻不知為何始終沒有分出勝負,就仿佛是在等待着什麼一樣。
琴酒和赤井秀一越打越煩躁。
對方始終嚴防死守,隔着一段距離,不主動出擊,但又在他想抽身的時候配合狙擊手放冷槍,不讓他走。
這讓向來習慣近戰和遠程戰鬥的琴酒頗有點無計可施。
對方人數占優勢,以傷換殺這一招也使不出來。
戰局從一開始就陷入了膠着,琴酒能意識到對方在拖延時間,但一直不明白對方這麼做的意義何在。
直到彌景優香推門進來,琴酒才反應過來,這次黑麥的叛逃估計又是組織制造的假象。
“得罪了。”赤井秀一眼疾手快的拎起她的衣領,把槍對準了彌景優香的太陽穴。
仿佛是按下了暫停鍵,琴酒即将要扣下扳機的手停住了。
場面一時陷入僵局。
但是下一秒,門口就傳來幾聲拍掌聲。
朗姆拍着手走了進來,“琴酒。好久不見。”
琴酒冷着臉看向他。
沒有得到琴酒的回應,朗姆也不在意,她轉頭看向彌景優香,“彌景醫生,你也别怪我,要怪隻能怪你風頭太盛,有些東西是動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