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晚上松田陣平在閱覽室待的時間長了點,出來的時候宿舍都熄燈了。
他摸黑從宿舍裡拿了自己的洗漱用品,結果用了之後才發現不對勁。
怎麼起不了泡沫?
但是他沒多想,沖了一下就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就感覺不對勁,頭皮幹幹的。
但是照照鏡子又沒什麼問題,于是也就放着不管它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他順嘴提了一句,感覺自己頭發硬硬的。
然後就被萩原研二震驚的告知了真相。
昨天他拿的洗漱用品是萩原研二的,兩人東西差不多都在同一家店買的,平時分不清也會混着用,但巧就巧在,今天秋原研二因為要去聯誼,昨晚就順手把要用到的發膠放到了盆裡,以免自己忘記。
結果就是被不知情的松田陣平拿去當洗發水用了。
但是厲害就厲害在,松田陣平這個自然卷,相當的頑強,被抹着發膠壓着躺了一夜也沒有變形。
被其他幾人知道後,這件事就成了松田陣平自然卷的代言。
老師們也都知道了松田陣平是真的自然卷而不是燙的了。
這件事流傳之廣連彌景優香都有所耳聞。
現在被拿出來重新鞭屍,也别有一番趣味。
“好了,現在可以說了嗎?這幾天鬼鬼祟祟的,到底想幹什麼?”彌景優香等他們笑夠了才把話題重新拉了回來。
“你們懷疑我被渣男騙身騙心了?”彌景優香難以置信。
“不是,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一天天的不好好上學,盡想着琢磨這些。”她說完又回憶起來這五個人好像成績都很好來着。
于是她從善如流的改口,“一個個的自己都找不着對象,還來琢磨我是不是被人騙身騙心了。”
衆人均是覺得心上被紮了一刀。
她轉頭溫和的對伊達航說,“你除外,謝謝你的關心。”
松田陣平嘟嘟囔囔的說,“我們觀察一個星期了,你丈夫一次電話都沒給你打過。你還懷着孕呢,他一點都不關心你。”
彌景優香沒想到是這個原因,她默然片刻,掏出手機當着他們的面給琴酒打了個電話。
等待電話接通的時候,彌景優香警告他們,“待會兒都别說話。”
電話在響了四聲後被接通,電話那頭傳來琴酒冷冷的聲音,“有事?”
“阿娜達,我想吃草莓了。”
“……”琴酒在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等着。”
說完便挂了電話。
衆人面面相觑,“他這是什麼意思?”降谷零虛心求問。
彌景優香老神在在,“等着就好,大概隻要五分鐘吧。”
衆人不明所以的等着。
五分鐘不到彌景優香的手機就再次響起,“喂?請問是彌景小姐嗎?您丈夫為您點的閃送草莓到了,請您出來簽收一下,或者我們給您送進去嗎?”
電話那頭是一個外送員彬彬有禮的聲音。
“你們送進來吧,報我手機号碼就行。”
過了一會兒,外送員拎着一個保溫箱進來了。
彌景優香站起來揮了揮手,“這邊。”
“請您在這上面簽個字。”
“好了,祝您用餐愉快。”
外送員走後,彌景優香在衆人面前打開保溫箱,裡面整齊的碼着八盒剛從冰室裡拿出來的草莓,又大又紅,看着就甜。
彌景優香讓他們一人拿走一盒,順便讓他們給鬼塚教官也捎去一盒。
最後語重心長的指點他們,“噓寒問暖,不如打筆巨款,小屁孩兒們,還是老老實實去上課吧。”
五人組是飄着走的,草莓在日本是很貴的水果,如果隻靠警察的基礎工資,他們半年都不一定能買到這八大盒。
降谷零恍惚的說,“原來彌景醫生的丈夫,這麼有錢。”
諸伏景光安慰他,“沒事的,zero,你沒對象。”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倒沒受多大打擊,一個是對錢财不怎麼在意,一個是小時候富裕過。
彌景優香雖然沒想到提前定好的暗号是因為這種事用上的,但也着實松了口氣。
自從琴酒從“那位先生”那裡拿到第一份産業鍊開始,彌景優香就有一種預感,等以後琴酒的手中掌握的權力越來越大,組織必然會派人全天候的盯着她,既是保護,也是監視。
她在和琴酒同居那一天就和他說好了,如果她打電話叫他“阿娜達”就說明自己這邊情況不方便,請求琴酒配合。
相對的,如果琴酒那邊情況不對,就叫自己“優香”。
“那位先生”既然能坐到那個位置,還能白手起家了這個全日本最大的地下組織,能力必然是隻高不低。
要以最小心最謹慎的的态度去對待這個對手。
從被他一手養大的琴酒那裡可以看得出來,琴酒都這麼多疑了,“那位先生”肯定更甚。
指不定一開始就不相信這個名為愛情的謊言。
隻不過是酒廠的人手實在是太少了,少到隻進來一年的赤井秀一,都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裡幾乎爬到與琴酒持平的地步。
少到偌大的酒廠,隻有朗姆一個主事的人。
少到一旦出現了有可以掌控琴酒的方法,他就忍不住欣喜若狂,即使這個方法真假難辨。
即使,自己親自帶大的孩子被她蠱惑的調轉了龍頭,将尖利的爪牙對準了自己的“父親”。也依舊視而不見。
“那位先生”如果沒猜錯的話,其實已經躺在病床上不能自理了吧?
“他”迫切的需要有人幫他找到“長生不老藥”,以此來抗拒自然的衰老。
因此也就對這個愛情假象下的野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們維持着表面的平和,各取所需。
就像兩匹頭狼,在争奪領地的時候不停的試探對方。
一旦一方漏出了破綻,就會被另一方撕的渣都不剩。
一旦“他”拿到了永生的秘密,就會立刻殺死琴酒這隻以下犯上的狗。
一旦琴酒拿到了足以令他掌控酒廠的權力,就會立刻殺死唯一壓着他的活死人。
但是,年老的狼聰明傲慢,認為她是一個需要琴酒保護的紅眼兔子。
卻不知道,她是青年狼身後出謀劃策的紅皮狐狸。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和這位多智近妖的老狼坐上棋盤,來一場你死我活的博弈。
來吧,
我已經走了第一步,
下一步,
輪到你執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