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上次喂貓的地方,已經有幾隻聰明的小可愛來到了原地。
自從知道學校裡有小貓後,她身上就備着小零食,此刻剛好可以拿出來投喂。
鹿予望蹲下拿食物引誘,小貓們有了食物便是娘,喵喵的歡快吃起來。
倒是燕南嘉一動不動站在一旁,像被小貓抛棄後的人類。
鹿予望喂了一會發現燕南嘉還獨自站着,怕她因為自己莽撞拉她過來生氣,略微谄媚地招呼她說:“同桌,站着幹嘛,過來一起啊。”
燕南嘉不着痕迹地歎了口氣,在她旁邊蹲下,又朝她伸出手來。
她一時沒理解到,将空着的手搭在她的手上,燕南嘉很迅速的拍掉了,“吃的。”
鹿予望尴尬,故作自然地分了一半零食給她。
她的手好冰,明明還沒有入冬,尴尬之餘鹿予望想。
安靜的喂了一會,又有幾隻新加入的,手裡的零食已經不夠分了,鹿予望跑去生活超市又買了些。
回來的時候她遠遠看見燕南嘉呼噜小貓,一隻手抱着膝蓋,一隻手溫柔的撫摸,臉上挂着淺淺的笑意。
鹿予望看着她也不自禁跟着露出笑容,看來南嘉真的很喜歡小貓,如果她能一直一直這樣笑,鹿予望可能就少一點執着了。
偏偏她待人處世的心冷的讓人驚訝,前世的浴缸場景也久久揮散不去。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真的沒有真正了解過看懂過她。
沒有耽誤太多時間,鹿予望暫時關上情緒的籠子,邁步向燕南嘉走去。
最後鹿予望也沒有再詢問關于秋遊的事情,或許尊重她的意見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大不了她也不去,陪着她待在學校就是。
然而,學校突然強硬,這件事由不得個人做主。
秋遊前夕,程竹突然在班上說:“這次活動是整個年級乃至班級難得的活動,也是你們整個高中生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外出活動。”
“我不希望有人以各種理由請假不來,學校也要求,沒有特殊情況不得缺席。”
聽到講話的鹿予望也沒覺得多高興,她現在是真的覺得燕南嘉的意願才是最重要的了,如果不願意,外出一趟也并不會有什麼好的體驗。
反而真如她所說的浪費時間了。
不敢光明正大觀察她,鹿予望悄悄瞄了一眼,發現她也隻是抿了抿唇,并沒有明顯的事與願違的惱意。
鹿予望趁着程竹還在講别的事情,戳了戳燕南嘉小聲問她:“同桌,那我們還請假嗎?”
“我們?”
“當然了,你不去我也不去。”
燕南嘉再次将探究藏在看向她的眼神裡,可惜,那雙眼睛裡滿是理所當然的澄澈,再也看不出其他。
“程老師都這麼說了,去就去吧。”她無所謂道。
反正不管怎樣都要和她待在一起。
聽到她還是要去,鹿予望還是控制不住開心起來,沒有表現的很明顯,隻是在心裡小小的,欣喜了一下。
在程竹說這番話前,其實不少人都有請假不去的想法。
總有部分人并不習慣或者喜歡這類集體活動,她們沒有較好的朋友,去了也隻是形單影隻,還不如待在家裡玩一天手機來的自在。
這并不是個例,反而有人群的地方就有這種常态,隻是或多或少而已。
程竹要求一提後,或許還是有人拿着特殊理由不參加,這都與鹿予望無關了。
她隻在乎燕南嘉。
時間往期待的方向走去時總是過得緩慢,好似故意拖着步子,硬要人趕着走。
在這期間也過了兩個周末,鹿予望在木淨秋的千催萬催下回了一趟江城,她之前實在是沒發現木淨秋有這麼磨人。
和家人朋友聚了聚,鹿予望确實感覺身心都得到了淨化,不用每天坐在“烏煙瘴氣”的教室,也不用聽老師強調幾遍的重難點。
除了想念燕南嘉,想她在學校裡做些什麼。
鹿予望不知道的是,燕南嘉隻和她說了周末不回家,沒說一直待在學校裡。
這周周末她重新帶了個家教,白天幾乎都待在外面。
她需要錢,外婆老了,雖然每個月都給她生活費,但她不想用外婆的錢。
所以她拼命學習拿獎學金,周末兼職拿兼職費,就這樣,才能稍微過得輕松些,在學習的時候不用分心來為生活考慮。
這些燕南嘉都不需要有任何人知道,憐憫同情的眼神她在小時候就看過無數遍了,如今她隻想有尊嚴的活下去。
周日晚上返校,鹿予望觀察到她的黑眼圈:“這兩天沒睡好嗎?”
燕南嘉一頓,白天家教,自然就得犧牲掉睡眠時間來補自己的進度。
“還好。”燕南嘉沒有解釋的意思。
鹿予望也不知道從哪個角度懷疑她話裡的真實性,畢竟周末這段時間屬于她對燕南嘉的空白期了。
“周末就别太用功了,今天晚上早點睡可以嗎?”
本以為她會拒絕,卻聽到了一聲很輕的“嗯”。
這下鹿予望真要懷疑她周末幹了什麼睡眠這麼不規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