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杉還沒來得及回應，林小雨就從後面追了上來："杉杉！化學最後那道題你寫了嗎？聽說超難！"

"沒寫完。"墨杉平靜地說。

"啊……"林小雨尴尬地撓頭，"沒關系啦，反正你其他科肯定很棒！"

這時，洛晖做了一個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動作——她輕輕拍了拍墨杉的肩膀："最後那題全班隻有三個人做對，不用在意。"

林小雨瞪大眼睛，活像見了鬼。周圍幾個同學也停下腳步，震驚地看着這一幕——高冷學生會主席居然在安慰人？

墨杉感到臉上一陣發燙，洛晖的手心溫度透過校服傳來，讓她心跳加速。

為了掩飾慌亂，她故意諷刺道："是啊，反正有洛大學神給我補課，下次滿分不是問題。是吧?"

洛晖不僅沒生氣，反而點點頭："今晚七點，别遲到。"

說完，她轉身離開，留下墨杉面對一衆八卦的目光。

"你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林小雨拽住墨杉的袖子，"她居然碰你！洛晖從不碰任何人！"

墨杉沒有回答。她的目光追随着洛晖遠去的背影，泛起一陣奇異的溫暖。

李老師的談話果然是關于化學的。墨杉拿到試卷時，鮮紅的"54"刺痛了她的眼睛。

"其他科目都很優秀，尤其是物理，年級前十。"李老師推了推眼鏡，"但化學這個成績……會影響你之後的分班。"

墨杉盯着試卷上那些叉号，耳邊嗡嗡作響。她知道化學不是強項，但也沒想到會不及格。

"洛晖同學提出要幫你補習。"李老師意味深長地說，"我很少見她主動關心同學。"

墨杉攥緊試卷："她很負責。"

"不僅僅是責任。"李老師笑了笑，"好了，去享受周末吧。下周發全科成績。"

走出辦公室，墨杉把化學試卷揉成一團又展開，反複幾次後，她歎了口氣，将試卷小心地折好放進書包。洛晖說得對，她确實不甘心。

不是因為分數本身，而是因為她本可以做得更好。

傍晚六點五十分，墨杉站在學生會活動室門口，手裡拿着兩杯奶茶——一杯原味，一杯加了雙倍珍珠，是她中午偷偷觀察到的洛晖的喜好。

她剛要敲門，門卻從裡面打開了。洛晖站在門口，頭發松松地紮成馬尾，穿着休閑的白色毛衣，比平時少了幾分淩厲。

"提前到了？"洛晖挑眉。

墨杉把雙倍珍珠的那杯遞過去："賄賂。"

洛晖接過奶茶，嘴角微微上揚："不夠。"

活動室的桌上已經擺好了化學書和筆記，還有一沓嶄新的練習題。墨杉坐下來，發現洛晖在她的錯題旁邊畫了小小的表情符号——一個哭臉旁邊寫着"不該錯"，一個笑臉旁邊寫着"進步了"。

"幼稚。"墨杉指着那些塗鴉。

"有效。"洛晖翻開課本，"先從電解質開始。"

三小時的補習過得比想象中快。洛晖的教學方式直擊要害，她似乎比墨杉自己更清楚她的思維盲點。當墨杉終于搞懂最後一個難點時，忍不住歡呼了一聲。

"明白了？"洛晖靠在椅背上。

墨杉點頭："你講得比老師清楚。"

"方法問題。"洛晖拿出一個文件夾。

墨杉翻開文件夾，裡面是針對她弱項的個性化方案——數學的"直覺驗證法"，物理的"情景構建法"，甚至還有如何利用她較強的記憶力彌補邏輯短闆的技巧。

"這……”墨杉說不出話來。

"你聰明但散漫。"洛晖的語氣依然冷靜，"這些方法能幫你把天賦轉化為分數。"

墨杉突然想起什麼："你為什麼這麼了解我的學習方式？"

對啊，你為什麼什麼都知道?這樣關注我，真的隻是想幫助我嗎?

洛晖沉默片刻，從書包裡取出一個舊筆記本："我分析了你這兩周的一些測驗。"

墨杉翻開筆記本，上面密密麻麻記錄着她的常見錯誤甚至思考路徑。最後一頁寫着：【類型：直覺型學習者。優勢：記憶力強。弱點：細節疏忽。适配方法：框架引導+自由發揮】

"你……跟蹤研究我？"墨杉不知該感動還是該生氣。

洛晖坦然道："有效，不是嗎？"

洛晖自己明白，她從小就不太懂的和别人相處，但有出衆的觀察力和領導力，在調查方面很有一手，或許是受到洛明城的影響吧。

墨杉看着眼前這個女孩，突然理解了為什麼洛晖能常年穩居第一。這種近乎偏執的認真和洞察力，遠非常人可比。

"下次直接告訴我就行。"墨杉小聲說，"不用偷偷觀察。"

洛晖眨了眨眼："直接問就沒意思了。"

兩人相視一笑，活動室的燈光似乎變得柔和起來。窗外，一輪新月悄然升起，星光灑在她們的筆記本上，那些公式和符号仿佛也閃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