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受傷的時候像猛獸,會肆意自己傷害身邊的人。這句話是三年前姜明軒對她說的,而她給予的回報則是狠狠踹了他一腳。
那日之後,他們三年多未見。
“姜明軒,你最好松手!”郝曉靜從回憶中醒來,擡起頭,淡淡說出這句話。
姜明軒松開手,但幾乎是同時的,他攔腰抱起郝曉靜,把她扔進停靠在路邊的一輛車子裡,哒一聲幫她系上了安全帶,自己再快速的坐上司機的位置。
他想幹什麼?郝曉靜一臉愕然,突如其來的詫異讓她忘了逃。當然,她也沒必要逃。她為什麼要逃?對不起她的是他們張玉華母子!
“姜明軒,你瘋了,無照駕駛,被抓可不是訓兩句這麼簡單!”
聞言,姜明軒嘴角往上揚了揚:“你忘記了我已經二十歲了,駕照一年前就拿到了!”
頓了頓,姜明軒帶了點壞笑似地說:“你應該不知道,我考上T大了。”
T大?郝曉靜有點吃驚!這文盲竟然考上了T大!
記得她考上一中那年,張玉華帶着他們去吃日本料理慶賀。那時她充滿壯志雄心嚷道:“三年後,我要考H大!”
H大是中國綜合排名前五的重點大學,其中金融專業更是全國分數之最。所以,聽到她這麼講,張玉華開心地直稱贊。
姜明軒不以為然,淡淡地說了句:“那我考跟你同一城市的T大吧。”
T大與H大不相上下,同是綜合排名前十的重點大學。他這話一出口,沒人相信以姜明軒的成績能考的上。
“明軒,說話逞強沒關系,我們都會原諒你的!”郝曉靜想到他數學六十分都沒拿到過的成績,一點都不相信他能考上T大。
兩年前她離開那個家時,高三的他成績不過二本徘徊。所謂徘徊就是,超常發揮能上二本,正常發揮立刻跌專A。
姜明軒開着車,望了她一眼,問:“論文準備的怎樣?六月底就畢業了吧。”
“你要帶我去哪?”面對這樣的的姜明軒,郝曉靜覺得很陌生。仿佛昨夜還是個孩子,今日卻長大成人了。卻讓人摸不清這兩年發生了什麼,讓他變化如此之大?
“一個地方。”
這簡直就是屁話,誰不知道要去一個地方。郝曉靜在這短短半個小時内再次被氣得渾身打顫。行,他不說,那她也不問。反正現在她也不可能學電視劇裡演的那樣開門跳車。眼一閉,郝曉靜來個眼不見為淨。
姜明軒雙眼微紅,任由她發洩一通後,趁着紅燈的功夫情不自禁打量起她來,黑眸閃爍着幽幽的光芒。以前她很喜歡抱着枕頭趴在他肩膀上看電視,看着看着就這麼睡着了,就跟現在一樣,安安靜靜地閉着眼睛。每次看着她安睡的容顔,姜明軒的心也會跟着變得很祥和很祥和,仿佛這事件一切龌蹉的事都與他們的世界無關。
他不知道,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就已是他靈魂深處的美好!
車子開了半小時,駛進了一處看起來蠻新的小區。停好車,姜明軒輕輕推了她一下。
“到了!”
郝曉靜睜開眼四處望了望,是個豪華下停車場,四周停滿了名車。
“你帶我來這做什麼?我要回學校。”郝曉靜解開安全帶就下車,姜明軒幾乎是半架着郝曉靜上了電梯的,沿路盡管有人投注目禮,可是都在姜明軒冷冽的目光掃射下默默扭轉了頭。
電梯到了23樓停下,她被拖進了一間公寓。
人情冷漠啊,郝曉靜心裡默默哀悼。新聞上不是常有男子裝熟人架走女子的案例嗎?這些人難道平時都不上網的?從負二樓的地下停車場到23樓,中間進進出出這麼多人,都沒有一個人向她伸出正義之手。大熱天的,她一個若女子被一個身高一米八的男人勒緊脖子捂住嘴,難道不可疑嗎?
“不喜歡嗎?”姜明軒見她隻是靜靜站在那,眉頭一皺。
“什麼?”
“你不是跟信和會計師事務所簽約了嗎?這套公寓就是給你找的,到信和步行隻要十分鐘。而且這的住戶素質高,安全。”
“我為什麼要住這裡?”就算這裡離信和近,就算她還沒找到房子也不代表她要住進他安排的地方。
“你就要住這裡。”
郝曉靜火了:“我住哪裡關你什麼事?你憑什麼管我?”
姜明軒隻是靜靜看着暴怒中的郝曉靜,薄唇緊抿,似乎在尋思該如何表達。但他這模樣倒讓郝曉靜誤以為他不為所動,更氣了,伸手就把放在旁邊的一個花瓶舉起,還沒來得及砸下花瓶就被他奪去。擡頭看,姜明軒還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火的揚起手就甩給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