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銀柳還在想着要如何才能名正言順上溫家的時候,機會送上門了。
林府内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夜之間,竟流傳出林文昌有意收林銀柳做通房的謠言。
林銀柳剛聽到的時候,吓到頭皮發麻。隻恨不得能把那個散步流言的人找出來,把他嘴巴縫上。
林文昌對她确實挺好的,前幾天林紫薇罰她在烈日底下跪,不還幫着勸了幾句話。難不成……他真對自己有那方面的想法?
不能啊,他不是一直當自己妹妹嗎?
是的,他對自己的關心,就是那種兄長對妹妹的關心。
林銀柳無比堅定,然而行動上卻還是不可避免的‘避嫌’。
謠言是在他幫了自己後起來的,她注意避一避,應該就會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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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已入秋,那幾天異常的酷熱散後,長安彷如一夜醒來就進入了秋天狀态。秋風瑟瑟,樹葉也慢慢枯黃飄落。
這日,林銀柳被林紫薇叫去掃落葉。
林夫人身邊的婢女阿翠剛好路過,向來謹言慎行的她,這次都沒忍住停下腳步。
“阿柳,聽說小郎君有意收你做通房?”
阿翠這話,吓得林銀柳手中的掃把都差點沒拿穩。她左右張望,确定沒其他人聽到,才安心了些。
她都刻意避嫌幾天了,怎麼還有這樣的流言蜚語。
“阿翠姐姐,你别亂說話,小郎君才沒那意思。”
因為着急,林銀柳臉紅紅的,看上去倒比平時還多了幾分嬌俏。
她雖然瘦,但卻是鵝蛋臉,加上這年紀還沒褪去嬰兒肥,看上去圓圓的,本就給人感覺憨态可掬。
阿翠越看越覺得,若是再過一兩年長開些,定也是個小美人。
要知道,在長安,長得如此瘦弱還能被稱之為美人,那得是怎樣的出衆容貌。
越看,阿翠越覺得小郎君要收阿柳做通房的傳言并不是空穴來風。這樣的美人兒,哪個男子不喜歡。
她抓住林銀柳話語的漏洞,道:“小郎君有沒哪個意思且不說,聽阿柳這話,就是你有那個意思?”
林銀柳急得直跺腳,她怎麼就有那個意思了?她怎麼可能有那個意思!
完了完了,本來養女的身份,溫家已經有些不滿意,若還傳出這種亂七八糟的流言,她和溫謙這門親事會不會黃了?
不能黃,她決不能讓這樣的流言再繼續!
林銀柳闆起小臉,神情肅穆,對阿翠道:“阿翠姐姐,我不知道你哪裡聽得這些流言蜚語,但是以後還是莫要再拿來開玩笑。林家是信諾的人家,我與溫家二郎早有婚約,若是你們私下再拿我和郎君說是,我就去告訴夫人。”
聽到她要告狀,阿翠才緊張,讨好道:“好阿柳,我再也不說了,你别和夫人說,好不好?”
林銀柳嗯了聲,她也不想真拿這事鬧到夫人面前。
她愁啊,怎麼就突然冒出這樣的流言蜚語呢。越想越确定是因為那天她被罰跪,他幫了自己,阿碧妒忌生恨,故意制造出的流言。可恨散布流言這事,她沒有證據。
可真是……林銀柳咬牙切齒,兩手握拳。
忽然,她美目一轉,想到一計,眉眼彎了彎。
可真是,可見天意有定,才能如此巧合。①
林銀柳掃完落葉,林紫薇并沒有吩咐别的事,她便回了自己屋子。
本想着晚些時候去找林文昌,試試能否央求他約溫家二郎出來相見。若是能見到溫謙,她再懇求他救自己于水火。至于是什麼樣的水火,她已想好了,就說不想做通房。
其實此前她也考慮過,要不要利用林紫薇折騰自己一事做文章,來讓溫謙憐憫自己。但想了下,在這個時代,女子的名聲還是很重要的。林紫薇飄落在外十四年,心裡會忿忿不平也正常。且她雖然折騰自己,但所使手段也不過都是些小兒科,并沒有真正傷及人性命。
林家人雖然也有面喜歡算計的一面,但大體都不是大惡之人。林銀柳承蒙林家庇佑過了十四年的安穩日子,最後早亡,根本原因也是她接受不了自己非林家所生這個打擊,并不是說被毒害緻死。她不能這樣毀人親生女兒的名譽。
所以這一想法一出來,就被她否決了。
然而林文昌就不一樣了,男子收通房,在這個時代再普遍不過。兩者較其輕,她也隻能選擇‘污蔑’阿兄了。
這麼一想,流言這事就好比諸葛亮的東風,可以一用。
可能是老天也憐惜她心善,林銀柳今天運氣實在是好,才想借這股東風,溫家人就上門了。
溫夫人和溫家二郎來林府拜訪,因為沒有提前一天遞拜帖,林夫人一臉不高興趕去接待。
其實林紫薇回府後,溫夫人也來過一次,這次帶着溫謙上門,想必要談的事情是和兩家婚約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