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不能讓真珠過和我一樣的生活。不過可能沒那麼快，我現在沒有太多存款，我需要攢錢請律師。”月海凜眼神堅定。

常憐青笑了，“如果需要幫助，可以聯系我。”

“非常感謝你，常小姐。”

常憐青将月海凜送到公寓樓下，上樓前，月海凜忍不住開口問道：“常小姐，你為什麼要幫助我們呢？”

見對方不說話，又有些慌張的補充道：“我不是質疑你的意思，我非常感激你的幫助。隻是…”為什麼要為第一次見面的人這麼費勁心力呢？明明跟她沒有關系不是嗎。

“沒什麼，”常憐青溫和地笑了，“隻是我最近買了套房子。”

“欸？”和房子有什麼關系？

常憐青解釋道：“是一間兇宅，為此我特意調查了一下。原房主是一家三口，妻子是家庭主婦，長期被人渣丈夫家暴。一年前，那個丈夫的行為變本加厲，開始傷害自己的女兒，妻子忍無可忍，趁丈夫熟睡時殺死了對方。”

月海凜追問道：“然後呢？”

“妻子被判決法院判決十年有期徒刑，孩子被送到遠房親戚家收養。”常憐青垂下眼眸。

月海凜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很像吧？所以在知道真珠離家出走的原因後，我不想讓悲劇重演。”常憐青輕聲道。

“真珠為了你的幸福，有勇氣放棄自己的生命，我希望你也能有勇氣，通過自己的努力離開這片泥沼，和真珠一起過上幸福的生活。請多相信自己一點，好嗎？”

“……你認為我能做到嗎？”

“當然。”常憐青笑了，“如果不相信我，就相信被真珠信任的你自己。你們一定會幸福的。”

*

月海凜靜靜地走進家門，沒有看一眼睡在沙發上鼾聲震天的男人。越過滿地亂滾的酒瓶，輕輕地推開女兒的房門。

黑暗中一雙金色的獸瞳平靜地注視着她，月海凜走近，摸了摸端坐在床尾的黑貓，“謝謝你保護真珠，小獅子。”

黑貓無聲地甩了甩尾巴作為回應，然後跳下床，把空間留給母女倆人。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孩子的臉頰上，女人坐在床邊，目光安靜地描繪着她的珍寶。

月海真珠早已進入夢鄉，她乖乖地蜷在被窩裡，小小的身體随着呼吸不斷起伏。柔軟的黑發貼在額頭，露出的紅潤的臉頰上帶着甜蜜的笑容，似乎做了一個美夢。

有多久沒能好好看看真珠了。

月海凜有些失神。她伸手握住女兒暖呼呼的小手。

企鵝公園這麼遠，真珠明明膽小又怕黑，是怎麼一個人到達這麼遠的地方的？

她是在什麼時候偷偷長大的？

“嗚～”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小女孩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迷蒙的視線聚焦在女人臉上，她下意識地露出大大的笑容，“媽媽，歡迎回家。”

“嗯，我回來了。”月海凜努力壓下聲音裡的哭腔，她爬上小床，抱緊了自己的珍寶，“今天媽媽和真珠一起睡。”

“真的嗎？太好了……”月海真珠蹭了蹭她，母親溫暖的懷抱讓她非常安心，本就半夢半醒的孩子再次睡了過去。

月海凜親了親月海真珠的額頭。

她再也不會害怕了，因為懷裡的孩子給了她對抗一切的勇氣。

*

看來會是個幸福的結局呢。

常憐青禦劍懸停在空中，透過窗戶注視着相擁而眠的母女，她嘴角上揚，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黑貓跳上窗台，仰起頭看她。

常憐青将食指豎起，放在唇邊，笑着眨了眨眼睛。

像對暗号一樣，黑貓也眨了眨金色的眼睛，乖巧地離開了窗台。

附近找個旅館湊合一下吧。

常憐青禦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