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移她們身上的咒力和殺意，讓她們在變成咒靈後不會被負面情緒控制，不會傷害任何人。被轉移到遺骸的咒力能夠形成咒具，咒具可以輔助人類祓除詛咒。我明明一直在做善事。”

她困惑地微笑起來，“你為什麼要指責我呢？”

确定對方就是個邪/教徒，不想被繞進她的邏輯怪圈裡，常憐青不打算和愛瑛巫女掰扯是非對錯，她現在隻想要找到那兩個可憐女孩剩餘的殘骸。“她們剩下的遺體在哪裡？”

“對了，你們是來做任務的。我帶你們去看看她們，請跟我來。”愛瑛巫女轉過身朝主殿走去，背對着她們好似全無防備。

常憐青深吸一口氣跟了上去。

進入主殿的一瞬間，被眼前殘忍可怖的場景刺激，常憐青瞳孔緊縮，下意識地捂住了身後五條悟的眼睛。

五條悟面無表情地擡起頭，無語道：“我之前就看見了，而且我見過比這更血腥的。”

“抱歉。”常憐青收回手，面容嚴肅，沒有心情再安慰同樣被吓到的黑貓。

主殿的神台上除了象征菊理媛命的鏡子，還有兩顆少女的頭顱端端正正地擺放在兩旁。

她們長長的黑色頭發被梳成發髻，臉上化了妝，閉着眼睛神色安詳，就像是睡着了一樣。而且似乎被特殊秘法處理過，她們明明已經死亡數月，頭顱卻沒有出現腐爛。

神台下方整整齊齊地擺放着兩句骨架，血肉内髒全部消失，幹幹淨淨的骨頭被咒力長時間侵染，呈現出白玉的質感。

周邊擺放着各種打磨雕刻工具，看來愛瑛巫女将神社主殿當成她的私人咒具工坊了。

常憐青蹲下身檢查，同時将之前回收的咒具與骨架上缺損的位置一一對應，确定沒有缺失後，詢問道：“她們其他的器官呢？”

站在神台旁的愛瑛巫女平靜地回答：“我用她們的血肉來融合過咒怨靈了。”

“什麼？！”常憐青猛地擡起頭。

融合？是被煉化了還是被……吃？

輕輕顫動的眼球洩露出她内心的波動。

“你有見過她們吧，咒術師。就像半人半咒靈的結合體對不對，真有趣啊，不論是人類還是咒靈。”

愛瑛巫女的嘴角不自然地向上揚起，眼裡湧動着狂熱的情緒。

“難怪百年前最邪惡的詛咒師加茂憲倫會選擇制作九相圖，這種創造新生命的感覺，太迷人了。”她忍不住舉起雙手捧住臉，卻擋不住她臉上病态的表情。

“你這混蛋…”常憐青咬牙，額角青筋暴起。

“喂，你剛剛演得不錯，為什麼現在不演了。”一直沉默的五條悟突然開口，“除了那一點變态的好奇心是真的，不論是悲傷的流淚，還是開心的笑容，都是假裝出來的。正常人表現出來的喜怒哀樂，”

男孩看向巫女，扯出一抹嘲諷的笑容，“你其實根本就感受不到吧。”

主殿裡一片寂靜。

愛瑛巫女的表情消失了，“好過分啊，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

“你的所有微表情我看得清清楚楚，明明想拿那兩個女人做實驗，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何必假惺惺地說是在實現她們的心願。你都準備讓咒靈在沒有價值後直接自爆了，虛僞的家夥。”五條悟表情冷淡，看巫女的眼神就像看一隻蝼蟻。

出乎意料的是，愛瑛巫女沒有被五條悟的話激怒，她再次挂上溫和的笑容，“五條君，這樣說話很沒有禮貌哦。你們的任務不是找回失蹤者嗎，既然咒靈已經被祓除了，伊藤千惠小姐和青木熏小姐的遺骨無法再制造咒具，你們可以将她們帶走。”

那樣理所當然的表情，顯然她沒有意識到自己做的事是錯誤的，不羞恥不愧疚，也不覺得自己需要付出代價。

五條悟挑挑眉，正準備繼續輸出，卻被常憐青抛過來的黑貓打斷了節奏。

“幹嘛？”五條悟拎着黑貓的後脖頸一臉嫌棄。黑貓也不爽地瞪着他。

“抱歉，悟，能麻煩你保護好小獅子還有女孩們的遺體嗎？”常憐青握着劍，低垂着眼睛死死壓抑怒火。

“這家夥，我要親手了結她。”

五條悟眨眨眼睛，伸手比了個二。“可以，那你欠我兩件事了。”

“成交。”

“欸？你要和我動手，為什麼？”愛瑛巫女奇怪地看向常憐青，“隻是兩個普通人而已，你也不認識她們吧，你為什麼生氣了？”

“去地獄裡思考吧，雜碎。”常憐青拔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