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在山莊進口。
慈粼下了馬車,往裡面走。忽然,她停下,扭頭看後面的宜生,“你不一起進去嗎?”
宜生靠在車門,“又不是我惹人生氣,我進去幹嘛。”
......
寒碧山莊臨水而建,四周假山奇石羅列。
從幽徑之路穿過,曲折回旋,可聽清泉潺潺,郁木間傳出陣陣莺啼,與花草間的蟲吟相和,令人心神俱醉。
隔水相望,水榭架空于池上,三面郁蔥環繞,景色映水,宛如在畫中。
她沿回廊走去,推開一扇虛掩的門。
碧綠紗绫沿窗垂下,邊角各挂一個小金鈴,随風發出陣陣悅耳輕鈴,合着不知從何處而起的花香,芬芳撲鼻。
屋中不見人,慈粼循着花香望紗簾遮隔的裡屋。走近些時,一陣鈴動,手腕被人一拉,跌進了内屋。
一簾之隔,裡屋花香更為濃郁。
她還未看清眼前,就被人覆了視線,耳邊傳出一陣溫熱喘息。
“賀玜?”她眼前漆黑,尋聲喚了他一聲。
耳邊息了聲音。
她擡手摸去,卻聽見賀玜帶有慌亂的聲音,“你,你别亂摸...”
她不明所以,“你怎麼了?”
“有點熱...”
熱?慈粼拿開賀玜擋在視線的手,才發現眼前的少年确實是有幾分燥熱,連衣領都解開了。
她疑惑盯着他泛紅的面龐,将手探去他額頭。
額間溫度是比常溫要高。
賀玜擰着眉,側開她手,眼神微滞地坐在桌邊,一杯接着一杯的茶水下腹仍不覺解渴。
他适才就想要離開這個古怪之地,又想着慈粼第一次約他,便沒肯離開。
眼下喘息更甚,他才出聲問:“你約我來這...是有什麼事情要與我講……”
慈粼一愣,“不是你約我來的麼?”
他發悶的腦子忽然清醒幾分,起身往外面去。
門被人從外面鎖上了。
他頓時額角作痛,似又招架不住屋中湧動的熱浪,坐回椅上,低罵了句,“宜聲這個混蛋,他想做什麼?”
此刻,慈粼也反應過來,仔細聞了聞空中散發的香味,“這香...成分參有紫梢花和丁香,是...”
她頓住,神色微異,沒再說下去。
賀玜似大概猜到幾分,臉色噌得一下紅透。
他接到宜生給的消息,慈粼要約他去宮外的寒碧山莊一見。他雖覺有蹊跷,可思及宜生做事向來不會玩笑。
更何況這是她第一次約他,就算是騙他,也要去。
哪知道,竟是宜生兩頭騙,将他們約在此處。
“等我回宮,一定罰他。”
賀玜擡起無辜的眸子,對上慈粼,又快速撇過眼去,嗫嚅解釋:“不是朕,朕不會做這樣的事...”
慈粼輕咳一聲,嗯了聲。
氣氛好似随着濃郁香氣變得暧昧起來。
賀玜抿緊唇,腹中一股火燒,難受極了。可他不敢表現出來,他怕她不信他,以為是他故意為之,便隻能一個人默默将壺中茶水都喝完。
可那茶,他越喝越渴,甚至覺得周遭空氣都逐漸稀薄起來,身體也愈發燥悶。
他皺眉,用力扯開了衣領,卻見坐在對面的慈粼十分平靜,似一點沒受藥的影響。
“你…怎麼一點事都沒有?”
泛紅的鎖骨,起伏的呼吸,熾熱的眸子,慈粼錯開視線,
“以前在川烏,常用身體試藥,久了,可能有些免疫...”
賀玜腦中嗡嗡麻麻,沒太聽她在說什麼,隻用那委屈迷離的眼神糾纏着她,将臉湊近,“你摸摸我,好不好?”
她斷了話,輕滾喉嚨,鬼使神差地将手摸在他發燙的臉上。
幾乎是一瞬,男人溫熱幹燥的手心貼了上來,握住她手腕,輕輕一拽,慈粼就坐進了他的懷裡。
似還覺不夠,他帶握住她的手,一路貼撫往下,摸去他滾燙的鎖骨間。
好似這樣,能抒緩他的燥熱。
她坐在他腿上,那股冷冽氣息混合着熱浪,将她包裹得無處遁逃,竟也讓她有些口幹舌燥起來。
少年經曆少,可能是第一次接觸這種不入流的香藥,一時有些招架不住...她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