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落落緩過來後，殊黎繼續提起剛剛的故事。

“所以那個男生看到了‘學妹’？”

“沒錯，是一個穿着初中部校服的短發女鬼......據說渾身濕漉漉的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腹部還有一個血淋淋的大口子！”

“而且從那之後經常有人晚上在南牆撞到她，吓壞了不少學生，學校知道後就把那塊地方用網封掉了，隻是沒想到還真有不怕死的同學跑那去....”

江落落沖不遠處的那幾個挑起話題的學生怒了努嘴。

“不過可能是去的人少了，最近幾個月沒聽說有撞到學妹真身的倒黴蛋了，多的是這種自己把自己吓跑的......”

女鬼，學妹，渾身濕透，腹部傷口。

裴逸冷不丁道：“她最後問了什麼。”

江落落愣了愣，反應過來是在問故事最後坐在牆頭的學妹問男生的那句話，她搖了搖頭。

“不知道。”

“那男生還沒聽清就被吓暈了，醒了沒幾天就急匆匆地轉校了。”

幾道幽怨的眼神傳來，江落落也有點不好意思，她本意就是講個戛然而止的鬼故事，誰知道剛講到結尾被裴逸突然這麼吓了一大跳，使得本就沒有結尾的鬼故事變得像爛尾。

她盡力找補，“這故事人傳人都傳了好幾年了，最後學妹的那句說什麼的都有，也有人跑南牆去刻意偶遇的，偶遇到的那幾個都沒第一個男生靠的那麼近，也就沒人聽到學妹嘴裡說的什麼，不過據傳言說....”

“那學妹的聲音像是在水裡一樣，模模糊糊，還有油鍋炸東西那種噼裡啪啦的聲音。”

水裡？炸東西？

這兩個東西是怎麼放到一起的？

“炸東西？”方雪一臉懵，追問，“炸什麼東西？怎麼還有水啊....”

“額...炸雞柳炸雞排炸油條炸火腿腸？”江落落撓了撓頭，“據說就是這個聲音，水是因為那學妹有一股子很深的水汽，對，就是這樣。”

雖然吃的很撐但還是被描述說得有點嘴饞的殊黎擡頭，語氣默默。

“有沒有可能不是炸東西是下雨的聲音。”

她實在想象不到油和水混到一起會是什麼，汽水包嗎？

殊黎抖了抖，停止腦子裡的豐富畫面。

江落落眼睛一亮，連連點頭，“對呀，這樣就說通了，下雨的聲音和炸雞柳的聲音一樣的，我就說當時他們怎麼講着講着開始聊吃的了。”

畢竟這個故事太“老掉牙”了，穿到了最後講的人也不認真了起來，傳到江落落耳朵的時候俨然已成為餐前娛樂。

－

飯畢，殊黎捂着吃撐的肚子告别江落落，和裴逸往學校操場旁的小樹林走。

哦，這是江落落告訴她的，可以說悄悄話的秘密小樹林。

身後跟了一長串尾巴。

到了地點，裴逸探查了一番，确定無人後，開始交換信息。

“說吧，怎麼回事？”

殊黎言簡意赅地把從誤坐鬼公交再到進學校見到宿管一直到補考的事說了一遍。

方雪幾人哪裡還不明白裴逸真是專門來救他們來的了，連忙激動地七嘴八舌說起了這短短不到一天的遭遇。

裴逸險些被口水淹沒，他擰着眉拉着殊黎後退一步，忍着想踹人的沖動做了個停的手勢。

他臉上仍挂着親和的笑，但幾人莫名有種背後涼飕飕的感覺，不自覺閉上了嘴巴。

“你說。”

裴逸的手指點了點王斌，讓他講昨晚回宿舍那段，關于校門口慘死的胡小偉。

王斌咽了咽口水，胡小偉那血呼啦差的樣子他到現在還記憶猶新，他恭恭敬敬道：“昨晚我們到了男生宿舍樓的時候.......”

當時的王斌還不知道撞鬼了，隻感覺這學校有點說不出的古怪，但沒多想。

門衛帶到後就走了，讓他們自己去找宿管開門。

冷風瑟瑟，還活着的胡小偉搓了搓胳膊，瞅了眼沒吭聲的幾人，自告奮勇去拍門。

“宿管！宿管在嗎？！”

反鎖在門栓上的鐵鍊發出嘩啦啦的響聲，在寂靜的夜裡十分刺耳。

蕭傑下意識扶了扶鏡框，剛剛被門衛吓到的他直覺不安，他小聲道：“要不....要不我們去别處吧，别進去了，那門衛太詭異了，咱們要不直接翻牆跑出去吧說不定附近有警務室呢？這不是學校嗎？”

胡小偉性格大大咧咧，最看不起别人這副軟蛋似的樣子，“這是學校！這麼多人你怕個屁，那老頭雖然一副子老年癡呆的樣子都把咱當成學生了，但人家好心願意讓我們借宿一晚，你願意大晚上睡大街我可不願意，你愛去你去！”

“這破地方外面全是霧連個信号都沒有，有沒有車都是另回事，還不如在這睡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