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系統卻沒有即刻回話,不僅如此,就連面前的這位段小姐,也沒有給自己任何回應。
隻見她嘴角洋溢起若有似無的冷冽笑意,眼神也直接從自己臉上略過,居高臨下的望向了身邊的推車。
像是完全沒有聽到,方才自己的客套詢問一般,但更像是完全沒有将自己放在眼裡。
段小姐又往前走了兩步,在江苒白面前,伸手撫摸着推車中花束的花瓣。
前台主管立馬奉承道:“這花是傅總特意送到前台來的,傅總前些日子說前台是整個集團的臉面,因此這才會多為前台布置一些。”
段小姐的語氣中,倒是聽不出來喜樂:“呵,傅總這樣說,也是有幾分道理的。”
江苒白低着頭,忽然注意到,主管早已偷偷将手背到了身後,正小幅度的給自己打着離開的手勢,她見狀便也順勢默默往後退了兩步。
可剛腳步剛挪,段小姐的視線又一次聚焦在了自己面中:“可我啊,就怕這份道理,會被有心人誤會,不小心就生出了别的心思。”
她頓了片刻,意有所指的問向自己:“這樣曲解了傅總的意思,可就真的太粗心大意了,你說是不是?”
經過她這樣一問,江苒白也不好再想着撤退,躲開打臉環節的想法了,可自己嘴唇微動,還沒有開口,身旁的主管卻又一次為自己打起圓場來:
“段小姐您真是多心了,咱們公司誰不知道您和傅總之間的關系啊?您家世顯赫,又是傅總的未婚妻,這裡哪有員工能和您比啊?更别說敢動什麼歪心思了……”
主管為自己辯解的意圖很明顯,一句接着一句全都是捧着對方說的。
可段小姐像是聽慣了這種類型的恭維奉承,她眼中是不加掩飾的厭煩,不但沒有回應半句,撫摸花瓣的手指力度還在加大。
不過須臾,地面上已然是一片被揪扯下來的花瓣碎片了。
主管見此也不敢再繼續奉承,話語剛停,段小姐這才半慢拍的看向地面,漫不經心的說道:“哎呀,瞧我這不注意,花都壞了。”
前台主管連聲道:“沒事沒事,待會兒我們清理一下就好了……”
打圓場的話剛說到一半,段小姐冷聲打斷道:“自然是沒事,我和傅總的關系,他安置的花,那就算是我安置的。”
“我處理自己的東西,”她看向主管,加重了語氣:“也輪得着你告訴我說,沒事?”
主管頓時語塞,隻能緊抿着唇低下頭,任由批判。
而身後的前台邊,也傳來一陣倒吸氣聲,人群開始議論起來。
“看嘛,我就說段小姐肯定是聽說了江苒白不老實,特意過來給下馬威的。”
“隻可惜牽連到了主管,我實習的時候李主管就很照顧我,可惜今天照顧錯人了。”
“可不是嘛,完全踢到鐵闆上了,也是希望待會江苒白能夠懂事一點,自己請辭離開得了,可千萬别拖累了主管啊。”
“也不知道她會怎麼辦,要是我像這樣,被當衆指桑罵槐的說了一通,我可沒臉繼續待在這裡了。”
……
江苒白安靜的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從霸總未婚妻的出現,一直到衆人的視線全都釘在自己身上,她也隻是微笑以對,像個沒脾氣的泥人,看着别人的故事發展。
但眼見着那位把自己護在身後的主管,她的脊背越來越彎,心裡不由得開始煩躁起來。
這位李主管,自己确實有印象,周圍議論的人說的不錯,她确實很會照顧人。
還記得在剛穿書那會,自己攔下遲到的霸總,也是她出現給自己打圓場的,就像現在這樣。
隻不過當時,霸總并沒有過多計較,因此她也沒有像現在這樣,一遍遍的替自己開解道歉。
從身前傳來的主管道歉聲并不大,甚至都蓋不住大廳内嘈雜的議論,可響在耳邊卻又像是被刻意放大了一般,聽的人心中愈發憋悶。
煩,太煩了。
這個古早文圍觀群衆怎麼就這麼多呢?就算清楚是劇情需要,也有點忍不下去了。
吵的要死,真希望那群看戲的能閉嘴,或者讓這位李主管現在離開也好。
而就在此時,系統終于有了回話:“宿主,你剛剛是在叫我嗎?是準備答題了嗎?”
江苒白不自覺的捏緊了手指,聽見系統出現,一直低垂的臉也緩緩擡起,面無表情的直視起面前冷傲輕蔑的段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