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女人揭開了面上的真絲眼罩,懶洋洋的靠在床邊,她信手取過放置在一旁的搖鈴。
半晌後,鈴聲響起,房間内那繪滿了鎏金雕花的法式雙開門緩緩開啟,率先進入屋内的,是一位穿有黑色歐式長裙的女管家。
女管家低垂着頭,進了屋便直接走向西側的牆邊,替女人打開了衣帽間的小門。
女人卻沒有分出一絲眼神,隻松了松肩頸,慢悠悠的起了床,便徑直走向了衣帽間内的梳妝台。
直至她坐定,屋外的四位穿着相同制服的女生,這才随着女管家的腳步進了屋,開始收拾打掃,就如同每一個平常的日子一般。
良久過去,在衣帽間内,管家的日常彙報各項事宜将要說到尾聲時,女人忽而擡手制止,似是猛然間想到了什麼。
她問道:“你昨天和我說的那個女孩,叫什麼名字來着?”
一經提問,管家即刻便給出了答案:“江苒白。”
“江、苒、白嗎?”女人嘴角勾起了一個驚豔絕美的笑:“有趣,那我今天就去看看她吧。”
——
“江江,我剛給你轉了二十塊門票錢,今晚咱們約了哈?”
一不太相熟的女同事,早上還沒打上卡,就先來前台對自己擠眉弄眼的打了聲招呼。
“真不好意思,今晚五個人滿了,”江苒白不好意思的雙手合十,緻歉道:“這三天都滿了,我給你排到周末行嗎?”
“好吧,你這生意真火爆啊。”同事感慨一句,匆匆跑去打卡。
看着她遠去的背影,江苒白也在心底感慨着。
确實,生意真火爆啊。
自從幾天前,在群裡看到同事們,各種傳言自己是富家千金的消息後,她就在想怎麼辟謠的問題了。
終究自己當下的資金,才剛剛過上能吃飽飯的日子,也不好打腫臉充胖子的。
她想得很清楚,同事之間本就不會有多深的情誼,如果就這樣把傳言給坐實了,以後說不定會引來很多找自己借錢的人。
等到時候,自己不願意,再被大家發現自己不是富家千金,在背後說小話的人肯定會更多。
如果真的事态發展成那樣,說不定連一個願意和自己吃飯的搭子都沒有。
孑然一身的穿書進來,本就已經很孤獨了,她不想這份寂寞再往上繼續渲染了。
但謠言傳開,想要駁斥也是一件難事。
始初三天,她的解釋一點作用都沒有,大家完全聽不進去,直到她另辟蹊徑的,帶了幾個同事去了自己租住的兇宅。
鬼屋外加一箱面餅的說服力極大,她還記得當天夜裡,其他幾個同事的驚叫聲有多凄厲。
為了避免同事擔憂,她還事先準備了幾個符紙,這才把幾位擔驚受怕的同事送回了家。
但莫名其妙的,富家千金的傳言是駁斥幹淨了,可自從那晚過後,其他的同事一聽說有符紙保平安,就開始有幾個膽大的來找自己,約着一起去兇宅探險住宿。
一來二去的,大家見去過兇宅的同事,别說人身安全了,就連運氣都與日俱增的開始變好,這鬼屋生意就愈發紅火起來了。
系統的解釋是,因為自己是女主,是小說裡的氣運之女。
所以其他配角隻要和自己走得近,就會被短暫劃為主角團範圍,因此才會運勢上升。
而自己,也因為要陪着大家住兇宅,霸總替自己付賬的酒店都沒去過兩次。
要是能想辦法,把酒店租金給退回來就好了。
江苒白翻看着自己剛做出來的兇宅登記表格,把剛剛那女同事的名字記在了周六。
剛停下筆,就看見方妍招呼着一快送小哥進了公司大廳,小哥手裡抱着完全遮住視線的花束,一點點探索進門。
對上自己的視線,她快步上前,小聲打趣道:“江江,又是傅總送你的花,這都幾天了?快半個月了吧,他還真是锲而不舍哦。”
“我都說了,他真沒在追我,”江苒白無奈的開口:“前些天,特助不都解釋了嗎?說這花是送前台大家的。”
方妍熟稔的指揮着小哥,将捧花放到了前台邊的推車裡,随後才繼續道:“算了吧,這種官方說辭你還真信啊,明眼人誰看不出來,這是他送你的。”
江苒白已經拿好了水壺,花束擺好,她便往花朵中噴出水霧來:“那我倒要問問明眼人了,這究竟是怎麼看出來的啊?”
“當然是看花語啊!”方妍指着花束中央,一朵朵講解起來:“你看花束,最多的就是這厄瓜多爾七彩玫瑰,這就是告訴你,他對你有着絢爛多彩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