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轍脫口而出一句河南口音的台詞後,臉頰霎時間布滿紅暈,一直延伸到耳朵尖。
他慌亂的往側邊挪着角度,避開了江苒白的視線,随即手忙腳亂的将襯衫扣子合起。
可是越急越亂,隻見他捏起了胸下的一顆紐扣,折騰了半天,但也沒能系上。
而他側臉,隐藏于發絲下的耳垂,卻在随着時間的流動,由粉轉紅,看着就十分炙熱。
江苒白抱胸站在一旁,連頭暈目眩的狀态都懶得裝了,就這樣任由自己的視線,跟随他的動作輕微浮動着。
系統卻不高興起來:“怎麼回事,你給的台詞都這麼完美了,怎麼會被他演繹成這個樣子!”
它觀察着氛圍,不斷對霸總指指點點:“你看他那個樣子!臉紅成這樣,哪還有一點霸總的樣子?完全失去了我們霸道總裁文的精華内核了!”
“咱們霸總,講究的就是一個霸道!給他一個演繹機會,結果把這整段劇情,都弄的這麼小家子氣,真的是……”
它好似越說越氣,當即便下了決定:“不行,我得去說說他,以後劇情還是強制執行吧,随便放手給一個角色真不讓人省心。”
“别别别,你先等一下,你先别急。”江苒白連忙制止道:“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啊?之前的劇情都是強制執行的?”
“也不算都是吧,就強制執行了一次。”系統聽見阻攔,思索片刻後解釋道:“宿主,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我們數據庫出現了點小問題嘛。”
江苒白迷茫道:“這個事,需要追溯到解釋數據庫的問題嗎?”
系統沒有回應她的問題,隻嚴肅且低沉着:“其實數據庫的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們總服務器受到了智能AI病毒的入侵,所以才丢失了不少情節内容。”
“不過你不用擔心,防火牆已經加固好了,所以對于劇情任務,不會有太大的影響,隻是這項病毒,可能并沒有完全消滅掉……”
它深深歎了口氣:“我現在的懷疑是,病毒的殘餘代碼,現在就藏在霸總的身上,所以才會導緻與霸總相關的劇情有所紊亂。”
“但是我又不敢做出強制性删除,畢竟這是一本古早文,年代久遠,很多内容備份不了,我擔心一旦強制删除,就會導緻霸總的劇情也一并消失,這就得不償失了。”
聽着它的不斷揣測,在說到病毒的時候,江苒白還在漫不經心的聽着。
直到話題聊到了,強制消殺有可能會導緻霸總的劇情消失,她這才神色一凜。
就像是公司開大會的時候,偶然聽見了領導提了嘴,現在的管理制度存在漏洞,如果要消除漏洞,那就需要增加員工一半以上工作量的那種感覺。
江苒白生怕它真的想要試試看,趕忙附和道:“對對對,那這樣的話太虧了,不能删,絕對不能删!”
開玩笑,哪有一個員工樂意當着老闆的面,眼見着自己的工作量,平白無故的往上漲啊!
系統卻還在唉聲歎氣:“但是這個病毒能把這麼完美的劇情,給弄成這樣,真的太不頂用了。”
随後它便和自己報備起行程來:“你等我一下,我現在就去通知他,以後的劇情都要強制執行的消息。”
可江苒白并沒有接話,反而詢問起來:“你之前說強制執行隻用過一次?”
“是啊。”
得了系統的肯定,她腦海裡忽然出現了,早晨剛遇到霸總的場景。
一回憶起霸總嘴角噙着笑意,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還特意表現出了一副自己知道自己很帥的樣子。
裝貨的油膩感,瞬間撲面而來。
更别提他後面說“有意思”的那句,故意壓低的嗓音,還有話語中刻意營造出的氣泡音,幾乎連帶着每個字都在抖……
江苒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這就是,在系統強制執行劇情下,所得來的霸總嗎?
不要啊!
兩相對比起來,還是面前的這位,會害羞、會臉紅、會慌亂過程中逼着自己,偶爾冒出來一句河南話的霸總,更可愛一點。
在工作之中,工作内容和強度固然重要,但工作環境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以後要是系統真的次次都要強制執行,讓這個霸總一直維持個油膩裝貨的形象。
那可真是不敢想,等到這個任務結束了之後,會給自己造成多大的精神污染。
既然這兩款霸總,都沒有任何性張力,倒不如就維持現狀。
不管面前的霸總,究竟是因為病毒殘留,還是因為自我意識開始覺醒。
這位稍顯純情的,總比那個油膩裝貨,好逗弄一些,更何況他還挺可樂的。
想定了思緒,江苒白立即執行的勸向系統:“我覺得強制執行不太可靠啊,太不自然了,要不咱們再看看呢?”
“可是霸道總裁,重點是要霸道啊!”系統着急道:“他把劇情弄成這樣,回頭上面要是給我發警告提醒怎麼辦啊!”
江苒白猶豫着:“有警告提醒,會很嚴重嗎?”
它語氣平淡:“哦,那倒不會,就是提醒一下……”
“那你擔心個什麼勁!”江苒白無奈的開口:“我看啊,他這個表現無傷大雅,隻不過沒有揣摩好角色才導緻呈現成這樣。”
她耐心勸誡着:“不如等到有警告通知了,我們再跟他溝通一下,讓他改改戲份呢?”
在不斷的循循善誘之下,系統的态度也從堅定,轉向了猶豫不決:“但是,他都不霸道了欸……”
江苒白有些耐心耗盡的急躁道:“那你看我,我也并沒有半點小白花女主的影子啊!我剛剛還偷摸他,你不是也沒制止我嗎?”
“現在大環境變了,太霸道的總裁早就退市場了,你不懂,現在純情和害羞,才是一個總裁最好的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