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杜蘭德的确很相信沃洛了。

這麼多年了，沃洛還真就不知道駐地到底有沒有三十二條。

德拉克斯看他一眼，沃洛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瞪回去：“看什麼！”

德拉克斯搖搖頭。

顧裴川：“那今晚還打嗎？”

“……”

“……”

自然不打了。

但礙于面子，沃洛還是裝模作樣了一番，他揪着德拉克斯的衣領，問：“為什麼你醒了不先回駐地？”

不回家來見他這個弟弟，不告訴自己這個弟弟他醒了？

顧裴川拉架，聞言更是想給他來一下：“你把他封印的，他醒了回去找你幹什麼！？”

沃洛：“……告訴我一聲不行嗎？”

他們可是兄弟！

德拉克斯：“松手。”

沃洛愣了三秒，下意識松手。

顧裴川立馬給他理了理領子，德拉克斯轉頭淡淡反問：“我告訴你幹什麼？”

沃洛：“……”

“那我不能知道你醒了嗎？！”

“你現在不是知道了嗎？”

“我是好後來才知道的！”

沃洛一說這個就氣，指着顧裴川：“你不回家，卻天天和他待一起！”

“……”顧裴川冷不丁被指控，心想之前不也是這樣嗎？

“嗯。”德拉克斯應下，問：“有問題嗎？”

“………………”

浩浩蕩蕩地來，最後浩浩蕩蕩地走。

沃洛路過程乙時程乙還好心把他的手套還他。

沃洛一把接過，又正是滿肚子火沒地方撒的時候：“走開。”

？

程乙頓感莫名其妙，自己好心還要被吼一聲。

臨走前，沃洛回頭沉沉地看了一眼顧裴川。

“……”

顧裴川微微一笑表示尊重。

“。”

程甲一隻胳膊搭在弟弟肩膀看着遠走的血族，悠悠：“他們脾氣可真差。”

“嗯！”程乙附和。

德拉克斯側頭靜靜看顧裴川，顧裴川察覺到回頭看他，問：“怎麼啦？”

語氣自然，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你想起來了。”德拉克斯說。

“對啊。”顧裴川應。

顧裴川甚至能很清楚地感知到德拉克斯的情緒一瞬間高漲又低落下去。

就像他的眼睛，一瞬間亮起又暗淡下去。

血獵三人組緩緩退去，不動聲色地待在角落觀察。

“不高興嘛，我想起來了。”顧裴川看他，微微笑着。

“沒有不高興。”德拉克斯視線對上他的，頓了下接着說：“我之前……”

“我知道啊。”顧裴川打斷他，說道：“剛剛你不是也看到了嗎，你是因為新月失去理智了。”

“我……”德拉克斯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說什麼，但總歸是他的錯。

不論是什麼原因，總歸是他的錯。

顧裴川餘光看見那三個人還在角落光明正大地偷聽，揚聲：“你們站在那幹什麼呢，走遠點啊。”

小小姐眯了眯眼，程甲在一旁小聲提醒：“小小姐，我們傭金還沒拿到。”

小小姐聞言頓時莞爾一笑，朝着兩人點頭：“好嘞，我們現在就走。”

初春暮冬的季節夜晚依舊寒冷，顧裴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全部想起來的緣故，在這站了這麼半天也不覺得冷了。

德拉克斯走近幾步摸了摸他的手，暫且放下心來。

“對不起。”德拉克斯緩緩低聲。

“嗯？”顧裴川反握住他要收回去的手，說：“沒有對不起。”

德拉克斯靜靜站着，顧裴川笑了一聲湊近他，另一隻手搭上他的肩膀。

仰頭在他嘴角啄吻，“幹嘛要對不起，我又沒有怪你。”

“……”德拉克斯抿唇不語，表情罕見地拘謹起來。

顧裴川見狀忍不住逗他，“如果你實在過意不去的話，那就多親親我吧。”

德拉克斯依言低頭，顧裴川笑着湊過去摟住他的脖子。

“好啦，現在好好的不要不開心了。”

“……嗯。”德拉克斯環住他的腰身，緩緩收緊。

血獵三人組站在離小角落一步之遙的地方仔細品鑒，半晌啧聲搖頭。

“下次再也不接情侶的活了。”

程甲唉聲歎息：“我什麼時候找到女朋友呢？”

小小姐白他一眼：“做夢去吧。”

程乙不發表語言意見，隻是緩緩點頭附和。

三天後，五人在某底撈吃起了散夥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