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來不行,隻能另辟蹊徑,先讓他放松了警惕才好。
然而,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那少年就好似看透了她的想法。
他邪笑着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來,慢慢地抵到陸攸甯的脖頸處,匕首冰涼的觸感讓她瞬間僵直了身體,心生恐懼,她不敢再動,隻緊緊地攥着拳頭。
他慢悠悠地說,“我就知道你不是個老實的,我才來的時候,你身子顫的,就跟一片風中的樹葉似的,瞧着分外楚楚可憐,可我一給你松綁,你立馬心思浮動了,一雙眸子明亮驚人,怕是已經起了小心思了,怎麼?殺了我逃跑?”
殺人這事,陸攸甯可幹不了,因此否認道:“我沒想過殺你……”
“哦~那就是想過逃跑咯!心思還真活泛”,他把匕首沿着陸攸甯的頸側緩緩地移動,輕聲說:“這匕首很鋒利的,一下子就會你的喉嚨隔斷,喂,你不會不相信吧,給你感受一下好不好?”
直到這個時候,陸攸甯才真切地感覺到了危險的襲來,她心裡怦怦跳成一團,手不自覺地放在了他拿匕首的手上。
“瞧把你吓的,我隻是讓你感受一下,又不是要你命!你這沒出息的樣子沒得讓我心煩,也罷,就用你的血喂喂這刀吧。”
他拿着匕首剛要向她臉上劃去,就聽到外面響起一道清亮的嗓音:“慕容慎,滾出來!”
慕容慎一怔,立馬把匕首收起來放回腰間,面部表情也換成陽光少年的模樣,頗有禮貌地陸攸甯道:“姑娘在這兒歇息片刻,在下去去就來。”
他這變臉的速度準時讓陸攸甯震驚,不過,即使他表現地禮貌,她還是從他身上感受到了邪惡和傲慢。
她一時沒忍住,抓起身邊的枕頭便使勁向他身上砸了過去,慕容慎身手敏捷,一把把枕頭抓住,咧嘴一笑,“我才發現,你脾氣還挺烈的,真夠勁!”
說完他就丢掉枕頭,又轉身回到陸攸甯身邊,捧起她的臉,使勁親了她一口,滿意地看着陸攸甯呆滞的表情,哈哈笑着走了。
走到門口時,他看見門上挂着一把鎖,回頭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想了想,這女的剛才就惦記着逃跑,可不能讓她跑生亂子,于是他就把鎖拿過來,咔嚓一聲把門鎖了。
屋裡隻剩下了一人一狗,慕容慎走後,陸攸甯顧不得害怕,急忙從床上下來,悄悄來到門口。
順着門縫往外瞧,門外一片漆黑,不見人影,她使勁推推門,屋門紋絲不動,果真被鎖嚴實了,多時洩了氣,心也涼了半截。
屋裡的那隻狼犬不知什麼時候跟到了她的身後,盯了她半饷,見她隻趴在門上往外看,并不理睬它,當即狂吠一聲,吓了陸攸甯一跳。
陸攸甯已然忘記了陌生環境的恐懼,回過頭與這狼犬沉默地對視。
此刻,她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喪氣,她心裡的惱怒也勝過了恐懼,一腔怒火都全部發洩到那隻狼犬身上。
她用眼神淩遲它,恨不得吃它的肉,喝它的血,仿佛這隻狗就是慕容慎那個狗崽子!
那隻名為威武将軍的狼犬無辜地承受着陸攸甯的怒火,嗷嗷嚎叫,好似有點委屈。
屋外懸崖邊上,站着一個身着玄色衣袍的男子,通身氣度,臉上帶着半截面具,隻露出來了淩厲的下颌線,望向慕容慎的視線裡,藏着清冽的壓迫。
慕容慎感受到了他的威壓,暗想,壞了,我剛才那樣明目張膽地欺負他的小美人,他定然生氣了,遂讨好道:“表哥深夜冒險來次,不知道有何要緊的事?”
看着他這狗腿樣子,蒙面男子淡淡道:“先不談别的,我看你是越發邪惡了,竟以欺負小女子為樂,如若我方才不打斷,你那一刀,想必就劃到她臉上去了吧?”
慕容慎緊忙地否認,“這不能,我就是一時興起,跟她開個玩笑而已,我知道她是表哥你放在心上的,怎麼會傷了她?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慕容慎心裡卻不以為然,他暗想,即便是劃傷她又如何?不過一無知女子罷了。昨日街上,她扶起他時,眼裡的憐憫和同情讓他憤怒,尤其是她還不知死活地提及他的雙親,更是在他的心口撒了一層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