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快走。連夜與劉懿離開襄平縣吧!”
“我……”林瑜晏再三回頭不知說什麼好。
“現在宵禁,你要小心被發現。劉懿仍舊是郡守,他一定能出城,連夜就走!”
“高兄!”
“快走!”
千言萬語,在這一瞬間,隻能将其化作深深的擁抱。
林瑜晏的身體擁着高伯乾的那瞬,這樣的訣别,這樣的認真,可這樣的感覺卻使高伯乾有一瞬間的出離。
他好像忽然覺得自己對林瑜晏的追随始終不是情愛。
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别了,伯乾兄!”
“等等!”
沿着街角的牆邊,高伯乾拉住欲要跑走的林瑜晏,正色道:“我還有一樣東西還你。”
“那些東西我不要了。”林瑜晏慌張、尴尬、自責、愧疚湧在一起。
高伯乾在閃爍的月影下倔強搖搖頭,斬釘截鐵:“有!”
說罷,他将袖口裡一個錦盒遞給林瑜晏,林瑜晏匆忙中疑惑接過。就在觸到高伯乾手背的時候意外的在他袖口間看見了自己曾咬傷他的齒痕。
于昏暗的夜色,隐隐淡去了。
高伯乾有一瞬間的顫抖,随即迅速收回自己的手。
林瑜晏拿過盒子的手僵了一瞬,高伯乾露出一絲尴尬苦澀之笑。
林瑜晏匆忙間打開錦盒。
盒子裡躺着一根銅簪,簪上有兩顆寶石,一顆是紅色,一顆是綠色。簪身正映入眼中錾刻着“端婉”二字。
林瑜晏不明白,高伯乾為何說将這東西“還”給自己而不是“送”給自己。
“這是?”林瑜晏不解,但還是将盒子蓋起,欲要收下,一邊道:“多謝高兄此禮。日後見簪如見人。咱們後會有期!多謝了。”
這不經意的話在瞬間猶如利箭擊中了高伯乾的心!
他率先懷疑是自己剛才喝多了酒,因疲勞過度,所以才會出現幻視幻聽。
不然……不然就是林瑜晏真的不愛劉承了。
想到這兒來,高伯乾不可思議的搖頭道:“這簪子是還你的。不是贈你的臨别禮物。是劉承啊,劉承送你的定情之物。你不記得了?”
“我不認識劉承。”
“什麼?”
一定是酒精的緣故!
高伯乾努力瞪着雙眼,以确認身前究竟是不是林瑜晏。
正當他努力之際,林瑜晏冷色說道:“我不認識劉承,這簪子也從未見過。”
他伸手又将東西還了回來,順便道:“高兄是否認錯了人?”
“什麼……意思……”
高伯乾一瞬間被驚醒。就像做了個噩夢,手心都是冷汗。
他不敢問,也不敢尋求答案。
懼怕聽到什麼。
林瑜晏的模樣越發清冷,好似從沒認識過這個人般陌生。
他的話亦是如此:“你說過的很多事我都不知道。”林瑜晏這般直白的告訴他,也不管高伯乾能否接受這一事實。
他也隻是怕日後沒有機會再說明。自番禹城而歸,他便有種強烈的預感。
— — —
少府史府邸亂了起來,幾名仆人紛紛點燈而來,院子的動靜驚來了巡邏的士兵。
“我要走了,高兄。”林瑜晏的手臂一直被高伯乾抓着,抓的生疼。
高伯乾一臉不可置否,念念叨叨道:“不不!不會的……不是的!”他目光不離,緊盯林瑜晏的臉!
這張臉,錯不了的!
可方才林瑜晏那句“高兄是否認錯了人”将他的心徹底說亂了……
不會認錯人的。
畢竟有那麼多能證明他就是林瑜晏這一事實。
畢竟,這世上怎會有一模一樣的兩個人?
高伯乾急于想弄清楚,抓住他問道:“你曾是娼妓!對不對!”問着這話,他内心實則頗為擔心,生怕聽到什麼不好的答複。
林瑜晏則露出一絲吃驚,聽到這話,慌亂裡不乏一絲愠怒:“我就是我!雙木為林;玉乃石之美者;修文則财衍,行武則士要!是乃林玉衍是也!”
“林什麼!”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