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感到拳頭硬了。
悟說得對,無論如何我也要能揍這個家夥才行……
“口氣不小嘛,這麼有自信的話想必也很有實力吧。”悟輕佻的嗓音在不遠處響起,語調不怎麼在意的樣子,微微上揚的尾音卻透着尖銳的冷意。
下一秒,藍色的咒力便向禅院直哉轟了過去。
這……這麼直接嗎?
我瞳孔地震。
短短十分鐘後,悟就成功地将他按在地上摩擦,明明是嘲諷,語氣卻平靜得近乎淡漠,“有臭蟲在說話欸,口氣那麼大,我還以為有多難踩死呢。”
現場短暫地陷入了沉默,禅院家的人臉色一會青一會白,而五條家的長老們明顯面色紅潤了許多。
不過,我神色微妙地看向了倒在地上的另一個當事人,穿着黑色和服的孩童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臉上還帶着血迹,原本整齊的衣着已經破爛不堪,整個人狼狽無比。但是他碧色的瞳眸中卻透着向往的亮光,眼角還蔓延開可疑的紅暈,怎麼看都是一副興奮的樣子。
他還打嗨了啊?!
我難以評價地挪開了視線,便見悟向我走來。
“走了,”他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平淡地叫出了我的名字,理所當然地将我庇護在了稚嫩的羽翼之下,“五條雪。”
16
出于對揍禅院直哉的渴望,我勉強積極了幾分。
而相對的,在深刻認識了我的水平之後,悟變得有些失去積極性了。
我們兩個背對背院子裡的草地上,各自啃着各自的甜點。
因為是頭對頭的姿勢,我看不到悟的表情,卻能感覺到他的發絲在我的頭頂掃過,帶來絲絲的癢意。
我想象着那樣的場景,發色相同的的發絲交織在一起,那樣看上去絲絲縷縷無比親密又遙遠的姿勢。
但我卻感到了溫暖。
遙遠的近乎虛無的溫暖萦繞在口腔的甜味中,萦繞在始終纏繞在我鼻端的薄荷味甜香中,甚至萦繞在腦中微微跳動的疼痛中。
“你有什麼願望嗎?”我咽下了最後一口點心,往旁邊倒了下去,看着天空問他。
悟似乎轉頭看了我一眼,語氣高傲得理所當然,“我當然沒有那種東西,想要的東西我會自己去得到。”
是啊。
我沉思着。
悟不需要我。
那麼我到底是為什麼依然存在在這裡呢?
因為那些咒力嗎?
我擡手遮住眼睛,輕輕地歎了口氣,得到了答案。
因為那些咒力。
聽上去很像強買強賣啊。
我苦笑着想。
“怎麼了?”悟有些狐疑地問我。
我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笑了起來,“隻是好奇。”
我突發奇想的時候并不在少數,因此他并沒有深究,隻是反問我,“那你的願望是什麼?”
“嗯……大概是痛揍禅院直哉吧,”我想了想,輕輕說,“不過你已經幫我實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