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契合”魔紋,用于恒定一個“約定”在“契合”之人身上,也可是多人。也就是說,“約定”可以作為秘語诠述,“契合”就是血液認定。
尼爾呆滞的擡起頭,看到凡加有些幸災樂禍的表情:“噗——我沒笑你啊!也沒有嘲笑你搞複雜了的意思!噗哈哈——”
“這個魔紋挺偏的,不能怪你,隻是你不看小說罷了。”
這是我沒看小說的鍋嘛難道不是你連一點提醒都沒有再說誰會在工作的時候看小說啊——
尼爾的心聲連标點符号都沒有,迅速在腦海刷屏,他不敢真的出聲,隻能哀怨的望着凡加。
凡加忍笑加以安慰:“這算是我的一個小考驗吧,事實證明,不需要外物幫助,你也能完成突如其來的考試,這已經是個合格工匠的素養了。”
“至于這個魔紋秘鑰——”
凡加摳了一下肉粉的蛆蟲,蛆蟲被按扁,啪叽一下吐出了肉粉粉的血肉,收回手指,那點肉就被收進了身體,蛆蟲再次變得飽滿:“價值肯定比單個的契合魔紋要來的貴,不過,定下的價格就是那樣,不好改......”
他摩挲着下巴:“給他們送去吧,你這個浸血也挺狠的,出血量......啧啧。負面效果比較顯著,價值高也被拉下來不少了,折合一下,差不多得了。”
這點差距凡加就懶得計較了,到底是他放手讓尼爾做的。
尼爾松了一口氣,至少他完成了工作:“好,明天我就送過去。”
......
奢華的落地鏡,銜燭的金蛇雕像盤踞其上,黑珍珠鑲嵌的蛇瞳和鏡面一樣反射着它主人的身影——
“諾娜,我的帽子!”
一隻雪白的手臂從裙子堆裡伸了出來,染着紅色的指尖做了個呼喚的手勢,這才看到,那裙子堆成的山下埋着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美貌的女人。
她被裙子擁簇着,輕輕哼着歌,踏着舞步,提着裙子在鏡子面前轉了一個圈,裙邊黃金的紗布高高揚起,又輕輕的落下,露出一張明豔的嬌容。
金色的小卷發,圓潤又帶着魅意的眼睛,雪白的肌膚,紅豔豔的嘴唇,豔麗中卻透着一絲不谙世事的笑容。
令人難以置信,她便是那個一連克死了三個丈夫、被人稱為黑寡婦的赫蓮娜夫人!
赫蓮娜笑容明豔的又轉了幾圈,比那如散開之花的黃金裙更美麗的,是她的笑顔。
“夫人,您的帽子。”女仆諾娜将一頂掐絲的金色鸢尾花矮帽遞給赫蓮娜。
“诶呀,怎麼又是金色的?”赫蓮娜接過帽子,在指間轉了一下,嘟囔道:“我更喜歡黑色啊。”
“夫人,外面對您的議論已經足夠多了,您就别——”發揮您那特殊的審美了吧?
諾娜欲言又止,目光滑溜到了衣帽間最角落的一個衣櫃上。那全是赫蓮娜夫人喜歡的款式:斑斓蛇皮織就的鱗甲裙,顔色糜爛到令人頭暈惡心;黑色的蓬松長裙,裙擺流動着血液的介質,腰鍊上挂着裝進玻璃圓球的萎縮猴腦;死人頭發編成的假發......
本就被喊黑寡婦,再穿成那樣......諾娜不敢想象流言會變成什麼樣子。
赫蓮娜撇撇嘴,拉長聲音:“好吧——聽你的話,我的乖乖小諾娜——”
她卷着自己的金色小卷毛,對着鏡子做出了鬼臉,沒有被欣慰的諾娜看到。
叩叩。
這時,外面傳來了男仆的聲音:“夫人,有客上門,是凡加工坊。”
“噢噢,是我定制的鑰匙到了。”赫蓮娜欣喜的轉過身,“我迫不及待将我的寶貝們藏好了,鑰匙、鑰匙——”
“夫人,慢一點!”
在諾娜的呼喊下,赫蓮娜夫人沖到了樓下。
典雅的大廳裡,熾白的瓦斯燈在白天也亮了起來,紫萱花的熏香伴随着縷縷煙氣飄蕩在廳堂内。
赫蓮娜眼睛猛的一亮,她看到了一個好、好好好漂亮的少年——她不太會用比喻,但她想,和她被美譽的金盞花夫人相比,這個少年會是月光下最耀眼的星之花。
尼爾擡頭,看到了這次的定制顧客,赫蓮娜夫人,根據慣例,物品的傳達要在買主的眼皮子底下,他趕忙把裝魔紋秘鑰的盒子遞過去:“赫蓮娜夫人,這是您定制的魔紋秘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