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要抛下我。”
陶如琢看着身下的弟弟纏着自己撒嬌,不由得聯想起兒時,他嫌棄弟弟過于煩人,撇下弟弟讀書。弟弟卻哭哭啼啼地吵着他不得安甯,非要纏着他一起玩耍。
起先他煩得不得了,好想把這個奶娃娃丢出去。可弟弟一高興,就會捧着他的臉吧唧一口,把他滿腔怒火燒滅。
他總是不由自主操心,這個沒心沒肺的傻孩子究竟能不能在殘酷的星球生存下來。
當年嬌弱的幼苗,而今已長成大樹。身體健康,逆商高,擁有克服拙折堅持向前的澎湃能量。
他好想親手澆灌,讓這顆樹自由生長,枝桠繁茂。卻又怕大樹根系發達,四處吸取養份,再也不需要他了。
所幸他每次嘗試把弟弟推開,弟弟都會逆流而上,貼得更近。一次次更進一步入侵彼此的領地。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去H大做交換生,可這并不符合學業規劃,且會刺激到父母敏感的神經。他們不得不面臨人生弟一次長久的分離,接受距離的考驗。
兩人一直嬉戲到過午,陶如琢催弟弟收拾好就回家。待弟弟依依不舍地離開後,他喝了粥便睡下。
夢裡兄弟倆躺在草地裡曬太陽,靜靜地看白雲遊走,蝴蝶嬉戲。他們有無限的時間,可以浪費,不需要着急。
夢是如此美好,已緻于清醒時有點難受。陶如琢發現自己在發低燒。昨晚沒有睡好,用折騰了自己一晚,早上又和弟弟嬉戲,心裡雖滿足,身體卻疲憊不堪。終于支撐不住,發了病。
他用沙啞的嗓音挂電話,又請了一天半的假,手裡還有很多試驗要做,可他隻想美美地睡一覺。
直到睡夢中,感到有人在撫摸自己的額頭,才緩緩睜開眼,看到弟弟關切的臉。
“哥,你發燒了。”陶蘭澤擔憂地看着哥哥。昨天回家後,他仍不斷地回味,母親問他是否去找了哥哥,他矢口否決。可做快樂的事後,嗓音暴露了不尋常,他隻好說自己心情不好去KTV吼了一天。
給哥哥發信,沒有得到回複。
因此五點半就起床,六點就出門打車來到哥哥家。
陶蘭澤本以為六點半哥哥會起床,可是哥哥仍在睡。
準備好早餐後。發現哥哥仍沒起床。他攝手攝腳地進了房,發現空調溫度略高哥哥被子捂得緊緊地,面頰微紅,額頭上滲出汗,仍在沉睡。
他立馬聯想到昨日激動過頭,操之過急,以緻于害哥哥出了血。哥哥會不會是發燒請了假。
他發信息問林珺。
同時低聲道歉:“對不起,哥哥。”
說完又上網買了切好的老母雞,讓送貨員送到樓下。自行下樓提貨,上,而後用電高壓鍋炖煮老母雞。約四十分鐘後,雞炖到熟,再用小刀把雞肉切成一條條的。放到煮好的粥裡,小火煨着。
他又進屋查看情況。
這時哥哥醒了,輕聲呼喚:“阿澤。”
“哥哥,你餓了嗎。”陶蘭澤坐到床沿詢問,此時已快要上午八點。
“還好。”
“對不起哥哥。我昨天沒控制好情緒。”陶蘭澤十分不安地道歉。
“沒關系,我喜歡你發狠的樣子。好舒服。”
陶蘭澤羞紅了臉。哥哥可真是的,總是能冷靜地說出令人羞恥的話。
他吞了吞口水“我給你上藥,好不。”
哥哥笑着答應。
可他看到爛熟透紅,想到昨天的火熱,既害羞又後悔。隻能小心翼翼地讓哥哥上藥,聽哥哥哼唧哼唧。心頭的小火苗又在作怪。道德感在鞭笞着,訓斥着他:“你怎麼能在看到哥哥受的傷後,還能想這種事。看看你幹的好事,耽誤了哥哥去實驗室。你這個混蛋,管好你的X,别放任它作怪。”
艱難地塗好藥。陶蘭澤終于松了口氣。
半個小時後,哥哥想起床吃飯。
陶蘭澤表示要喂哥哥。
哥哥也沒有拒絕,像配合他玩遊戲一樣,笑着坐在桌上,看着他打開桌上用電腦桌,端來雞肉粥,舀了勺,吹了吹氣,喂了過去。
看到舌尖,他再次心猿意馬。
按理說,好事被母親發現,兄弟倆又吵了一架,那團心火連遭打擊,本該熄滅。卻越燒越旺,恨不得時時刻刻,打碎後黏在一起,永不分離。
喂完粥,陶蘭澤匆匆撤離哥哥的房間,免得自己在哥哥生病期間再次犯錯。
收拾好碗筷,他到一旁的客房靜靜地畫漫畫。
而他哥哥陶如琢躺在床上就睡不着了。他原本以為跟弟弟把話說開後,弟弟會大發脾氣,也确實是發了脾氣,可勁地折騰他。
可他心頭像沸騰的麻辣火鍋,比往日更勁兒更燙。這才縱容弟弟做得過火。
現在徹底清醒過來,他開始思考兩個人的關系。看弟弟這個樣子,恐怕是不會輕易離開自己。因此他得做好共同直面暴風雨的洗禮的準備,無論遇到什麼事,都要保護好弟弟。
在當下這個AI革命初露頭角的動蕩年代,社會有可能會發生結構性變化,想要站穩腳跟。他必須在賺錢模式變更前,積累更多的财富與社會人脈,這樣不管今後遇到什麼事,他都有能力護得住弟弟。
午間,鈴聲響起,弟弟跑了過來,“天啦哥,會不會是咱媽來了。”
陶如琢給了個手勢,讓弟弟别擔心,而後用手機和樓下按門鈴者通話。
來者果然是母親。
“媽,你怎麼來了。”陶如琢問。
“我聽你的同學說,你生病請了兩天假,特來看看你。”
“我沒事。”
“方便讓我上去坐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