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的那片荒原依舊空茫茫的，直到弟弟再次闖入。于是他放任弟弟胡作非為，也放任自己認真感受，當内心的渴望漸漸蘇醒。始作俑者突然停手，陷入沉默。

陶如琢多麼想握住那隻手，催促弟弟繼續，可是他不能這麼做。他深知，道德與倫常是規則制定者為了維持社會秩序，在人心拷上的枷鎖。但他不能親手砸壞鎖，破壞規則。釋放野獸，撕毀文明的代價，不是他所能承擔的。

他隻能清醒地裝睡，假裝毫不知情。

可憐陶蘭澤卻不能閉上眼，假裝一切沒有發生過。他隻是一時熱血上頭，沖到哥哥溫暖的被窩，像小時侯趁哥哥睡着時，惡作劇般玩玩鬧鬧，可哥哥的反應把他吓壞了，混沌的大腦，被淋了一頭冰水，瞬間清醒，身體卻極力對抗外在的寒意，一下子變得火熱。

他想，一向清冷寡欲的哥哥不該這麼容易就……。不不不，這隻是正常的反應，是男人就會這樣。哥哥怎麼說也隻是一介凡人。所以要不要繼續試驗。會不會太過份了。再試下去真的能試出什麼嗎？就算有反應也不能證明什麼吧。

可是……

他不想逃。随着兄弟倆年齡增長，哥哥的課業越來越忙，成績越來越出衆，離他越來越遠，好像随時能騰雲駕霧、羽化登仙，棄他而去。

這是他成年後，第一次離哥哥這麼近。他貪戀哥哥的溫度，哥哥的香氣，甚至是哥哥高高翹起的小小驕傲。如果現在就退縮的話，下次不知是否還有這麼好的機會。

陶蘭澤咬着唇，不知該如何下手，像捧着跌出鳥窩的雛鳥，小心翼翼，見小可愛吐出露珠，被逗樂了，不由自主低頭……

“唔……”哥哥顫抖了一下，似要轉醒。

他吓得松開手，想逃走，可跪久的左腿卻不聽話地發麻，移動困難。

哥哥緩緩睜開眼，微微曲起左腿，撐着床坐了起來。

“你怎麼在這兒。”他聽到哥哥慵懶的詢問，看到哥哥迷惑的目光。

“我……睡不着。”陶蘭澤找了個兒時撒嬌的借口。

“多做幾道數學題，自然就犯困了。”

“……”好有道理，陶蘭澤競無力反駁。可此時，他刷再多道題，也不可能睡着。

在人造的月光籠罩下，哥哥仿佛太陽神阿波羅的孿生姐姐月亮女神狄安娜，清冷高貴卻深陷愛欲的漩渦。令他燥動的心，無法平靜。

陶蘭澤試探地問：“哥哥什麼時候醒的？”

哥哥沉默，如同一座冰雕。

陶蘭澤被冰冷的威壓傷到，卻瞬間了悟，震驚地說：“你早就醒了！”

哥哥說：“别打擾我休息，明天還有試驗。”

再次被冷漠的拒絕，陶蘭澤瞪大眼，笃定地說：“你肯定早就醒了。”說着他掀開空調被，可哥哥下方已恢複冷靜。

陶蘭澤不敢相信眼前所見，伸手要按，卻被哥哥抓住手。

“别鬧了，快去睡覺。” 哥哥緊緊握住他作怪的手。

陶蘭澤卻更加堅定了猜想。人睡着時全身肌肉處于放松狀态，剛清醒的哥哥，不可能一下子使出這麼大的力氣。

可是為什麼？哥哥為什麼要放任自己胡來？又為什麼裝作毫不知情。

答案或許隻有一個。

“你是GAY！”陶蘭澤毫不避諱地說出答案。

“你大半夜睡不着，就在思考這個事。”哥哥冷着臉反問。

“你騙得我好苦啊。”陶蘭澤苦笑。

“性向什麼的，并不會影響學業與成就。你隻是處于青春期，才過于在意這些事。”哥哥明顯在避重就輕。

“哥哥，你擁抱我時，是什麼感覺。” 陶蘭澤非常在意這個問題。

“别瞎想，你是我唯一的弟弟。快去睡覺。” 哥哥打了個哈欠。

“我要跟你一起/睡。”

“我不想被你打擾。你已經這麼大了，不要依賴别人哄你睡。”

“我不管，我就要跟你一起睡。難道你在害怕什麼。”

“罷了，拿你沒辦法。被子太小了，我再去拿一床。”眼見哥哥就要下床。陶蘭澤的腿終于不麻了，說着“我去拿，我去拿。”回房抱被子。

返回時，發現門推不開，被哥哥反鎖了。

他一時心急，急切地敲門：“哥哥你又騙我，快開門呀，快開門。”

哥哥沒有開門，爸爸媽媽卻被他吵醒了，訓了他一頓。

備注：注：《哈佛女孩劉亦婷》一書曾火遍中國，其中記錄了徒手捏冰等一系列鍛煉意志力的雞娃手法。暢銷多年後有人揭穿本書營銷騙局，指出劉亦婷能被哈佛錄取，不單靠成績優異，亦與父母的人脈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