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悅心虛道:“後面的你也看到了,就是我賀母把我們帶到了月江,然後在月江生活嘛,也沒什麼特别的,所以記憶就沒有了。”
秦思悅心虛主要是因為她離開村子後的事情就是在找主人的路上了,這些可不能被看到。
不過顯然東方其裡是接受她這個說法的,所以也不再執着看後面的故事。她撞了一下秦思悅的肩膀,說:“好了,今夜良辰美景,就不要提這些不開心的事了,我們還是把酒賞月,吟詩作對吧!”
“吟詩作對?不不不,我可不會。”
“那我們思悅會什麼呀?”
“我會……講故事。”
“哦!如此有趣,快,講個聽聽。”
“說從前啊……”
“停停停。”
“怎麼了?”
“為何故事都是“從前”開始?”
“說現在有何意義?大家不都知道了,那還有什麼稀奇的!”
“哦!哈哈哈,那你講吧!”
“說從前啊!有一戶人家,每天以打柴為生,他們家有個兒子,快滿十歲了,父親想,是時候讓兒子繼承他的衣缽了,于是某一日啊,他就帶着他的兒子一起進了山裡。他們在山裡走着走着,突然發現前面有一隻怪東西。兩人走進一看,隻見那怪東西身長一尺,頭部是蜜蜂的頭部形狀,兩隻觸角,圓頭并且大黑眼,身子卻像螞蟻形狀,渾身黑漆漆的,後背還插着兩對大翅膀……”
“等等”東方其裡打斷道:“你說的這個怪物怎麼這麼熟悉?這不就是莫曉生話本裡的故事嘛。”
“莫曉生?是今天我哥講的那個莫曉生嗎?”秦思悅好奇的問。
“是呀!”
“怎麼又是他?他不是侯爺嘛,怎麼還寫話本?”
“史書上也隻是寥寥幾筆,還專挑他們認為正經的寫,又怎麼會管他生活裡怎麼樣。不過我也是剛從表弟那裡聽來的,說是民間流傳,莫曉生酷愛寫野史傳記,鬼怪志異,所寫内容包羅萬象,大到神仙、朝堂,小到蝼蟻一生,想法奇特,比如做了一個夢,第二天便有《夢魇十三生》一書。看到一座孤墳,便有《聽》一書。其内容打動人心,每每讀學,都珊珊落淚。因此,他盛名天下。崇拜,仰慕者衆多。模仿者也衆多,卻始終不及他十分之一。隻要他一出書,必瘋搶一空。”
“沒想到一代侯爺居然還有這樣的愛好呀!”
“哈哈哈……”
“哈哈哈……”
兩人相視而笑。
……
時光飛逝,東方其裡與秦思悅在屋頂交談甚歡,喝得爛醉如泥,聽說最後還是久久不見妻子回房的孟遠和想找秦思悅談話的林案珩找到了兩人才将她們帶回房間,不至從房頂摔落。
東方其裡還好,畢竟喝習慣了的,被孟遠帶回屋裡倒頭就睡,但是第一次喝醉的秦思悅就不一樣。
一路上跌跌撞撞,醜态百出。
不是抱着柱子哭,就是抱着林案珩哭,嘴裡嘟嘟囔囔地重複同一句話:“對不起,對不起……”
林案珩不知道她到底是要跟誰道歉,不過第一次見到這番模樣的秦思悅,他也有些愣住。
倒不是說她醉酒後的醜态,而是她那一聲聲無比誠懇的“對不起”。就好像她真的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惡,而今在一遍又一遍的忏悔,然而她心中又十分清楚忏悔無用。
整個人就在兩種極端中被撕扯得生疼。
一時間,林案珩竟對她放下了戒心,想去安慰她。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隻是下意識的回抱她,就像他小時候哭鬧母親哄他睡覺一樣,用手輕拍着她的後背。一遍又一遍。
或許是哭得太久,也或許是夜裡的風太涼,秦思悅漸漸有些意識清醒,但身體依舊軟弱無力地搭在林案珩的身上。
“謝謝你。”秦思悅含糊不清地說。
“不客氣,你好點了嗎?”
“嗯。”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我。”
“嗯。”
“你來孟府到底有什麼目的呀?”
“嗯。”
“嗯??秦思悅,你真的清醒了嗎?”
“嗯。”
聽着秦思悅越來越低的聲音,林案珩算是明白懷裡的人已經進入醉酒的睡覺階段了。
嘚,啥也套不出來了。
林案珩将秦思悅抱進屋裡,剛好碰到起夜的湛星曦。
他這才反應過來,湛星曦是挨着秦思悅睡一間屋的,一時間,四目相對,氣氛有些尴尬。
湛星曦見秦思悅被抱着,以為她怎麼了,趕忙跑過去查看:“姐姐,姐姐這是怎麼了?”
林案珩趕緊一邊将人輕放在床上一邊安慰道:“沒事沒事,她就是貪杯,喝醉了。”
湛星曦半信半疑:“真的沒事嗎?林案珩哥哥。”
林案珩拍着胸脯道:“沒事,放心吧!她睡一覺,明日依舊精神。”
誰知林案珩話音才落,床上的秦思悅就像意識覺醒一樣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扯着衣服就要脫掉。
!!!
這個動作可吓壞了湛星曦,連林案珩也被吓了一跳,連忙出手制止她的動作:“秦思悅,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嘛!”
秦思悅一臉正經地道:“知道呀,脫衣服嘛。”
林案珩不可置信:“我知道你脫衣服,你脫衣服幹嘛?”
秦思悅很是不解:“睡覺當然要脫衣服了,你傻嗎?”
林案珩深吸一口氣,又道:“你知不知道我還在啊!”
“哦!……”秦思悅反應過來了,說:“你是要我幫你也脫衣服睡覺嗎?”
“……”
“……”
林案珩轉頭問湛星曦“小妹妹,你的姐姐以前喝醉了也是這樣嗎?”
湛星曦搖搖頭,回道:“沒有啊,她不喝酒的,從來沒有見她醉過。”
秦思悅見他們遲遲不松手,吵嚷道:“你們脫不脫啊?不脫就松開啊,我要睡覺啦!”
林案珩見她這下是真的要睡覺了,便對湛星曦囑咐道:“照顧好她,我先走了。”
說完,一溜煙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