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吟:神不知鬼不覺的走人。
蕭廷:神不知鬼不覺的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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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巧的香爐裡散發着柔和的光芒,瑩瑩的火光在裡面燃燒,一縷縷的青煙從中升騰,溢出頂端的爐口旋轉起舞。
自由的煙被修長的手指攪亂,在空氣中飄散。
四周的火光照耀着黑曜石水晶做成的面具,折射出不同的光。
蕭廷玩着,心情很好。
飯做好,妙吟發現房裡隻有蕭廷一個人,不禁問道:“藍愁大哥,還有你那個小兄弟不一起來吃嗎?”
放下菜時,她聞到了房裡特殊的香氣。
她蹙了蹙眉,味道很淡,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以為的那個。
蕭廷帶着笑意回身,緩緩走近妙吟,擡手捋起女孩的一縷發,黑色長發在指間滑動,帶來綢緞般的柔順觸感。
他好似漫不經心的,沉聲開口:“你才來這裡多久,就跟我的藍愁刑官混熟了?”
妙吟無語,他還裝上瘾了。
“那你要因為我殺了他嗎?”
看她絲毫不懼的嗆聲,蕭廷知道她是記着下午的事兒,笑道:“你希望我殺了他嗎?”
妙吟救下自己的頭發,默默坐下,大魔王就會欺負人,一定要找機會逃走。
可什麼時候逃比較好呢?天羅宮那麼大,那麼多人來來往往,她該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逃出去呢?
對了,阿卑羅王令牌!
妙吟眼珠轉動,看着這桌飯菜有了主意。
管那個香是不是呢?
反正,她現在是了。
蕭廷的心情很好,壓根不知道自己的小姑娘在計劃偷了他的令牌逃走。
他就是吃準了妙吟的弱點,知道她性子軟,連開玩笑的重話都不會說,才這麼肆無忌憚的戲弄人。
看人坐下來,妙吟吐槽道:“你吃飯還要帶着那個大腦袋嗎?”
如果蕭廷的是身高一米八,那帶了帽子的阿卑羅王就是二米二。
枝枝杈杈的,占地甚廣。
眨了下眼,蕭廷反應過來她說的是頭上的冠冕。
大腦袋,還真是個形象的詞兒。
如果阿卑羅王令牌象征的是教主的身份,那麼阿卑羅王的冠冕就象征着教主地位的威嚴,在教衆面前是一定要戴着的。
不過,現在也沒什麼教衆,就一個小姑娘。
主要還是帶着挺礙事的,他拆了帽繩,将冠冕遞到妙吟面前。
妙吟望着他,沒有動作。
“看我做什麼?你不是說要全心全意的愛我嗎?讓我看看你的全心全意有多少。”
他邊說,還把冠冕往妙吟這邊又遞過來幾分。
妙吟:……
她彎起眼睛,柔柔一笑,接過冠冕,那沉甸甸的重量差點沒讓她挂住笑,默默在心裡又把蕭廷這個大騙子問候了好幾遍。
放好帽子,她輕呼了一口氣。
那邊,蕭廷已經展開雙臂等着她寬衣。
妙吟在心底默默歎氣,忍着他的無理取鬧,偏偏這人就這麼直勾勾的盯着她瞧,好像要把人看穿,看得妙吟渾身不自在,手下的動作也别扭起來。
蕭廷嘴角含笑,按住女人的一隻手:“你第一次伺候人嗎?扣子都不會解。”
妙吟想說,可不就是第一次嗎?
而且,這是個什麼衣服?零件那麼多,到底哪個才是扣子啊?
她試着抽了下手,沒成功,隻好偏頭不看人:“你不滿意,我可以叫小紅和小藍進來。”
“别啊,不會可以慢慢學嘛,我來教你。”
他伸手摟向女人的腰貼近,讓人無處可逃,手指暧昧的握着那隻胸前的手摩挲,如同一曲即将開始的華爾茲。
那熱情而濃烈的男性氣息将妙吟包裹,竟似将周圍的溫度都變得熱情起來。
這樣笑着的蕭廷,太像大尾巴狼了。
妙吟又羞又氣,真想破口大罵。
這個行為,若他的身份是蕭廷那沒什麼,畢竟兩情相悅,算情趣,可他現在是阿卑羅王,那就是輕薄、是調戲、是下流!
“不用了,我會。”
妙吟紅着臉,一顆心七上八下,她小心的留意着不讓人亂來,就着這個别扭的姿勢繼續給人解扣子,直到最後完成任務。
蕭廷看着敢怒不敢言的妙吟,眼裡的愉悅遮掩不住,他就是忍不住想逗逗她,親近她,那會讓他的内心感到快樂。
一種身心舒暢的快樂。
除去繁重的外套,蕭廷輕松多了,也自在多了,如果能除掉臉上的面具就更好了。
當然,這隻是想想。
兩個人又坐回桌前,妙吟先舒了口氣調整情緒,而後把酒給滿上。
“對不起,我應該先經過你的同意再改院子,畢竟這是你的屋子,我隻是個借住的人。”
妙吟一飲而盡。她故意賠罪,想引起蕭廷的内疚,也是在故意喝醉,好施行自己的逃跑計劃。
酒水入口柔和香醇,在喉嚨裡順滑而下,舌尖回味甘甜,還挺好喝,可如此美味的口感裡竟也帶有一絲絲特殊的誘人甜味。
喝下這杯酒的妙吟呆了呆。
這得多不自信,才又是香又是藥的?
上等的花雕,口感不燥、回味綿長,是蕭廷特意挑的。
不管做什麼,他都喜歡雙保險。
妙妙是個大夫,還百毒不侵,他得悄無聲息的,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的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