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漢陽面對陳氏和唐若萱,他客氣有禮。
陳氏見到救過自己的好女婿,自是高興地招呼人,唐若萱也是念着他的好。
“你和萱兒是自幼定的親,小時候也見過,怎麼這麼生疏呢?”
陳氏讓兩個小年輕坐一起,古漢陽火燒屁股似的挪到另一邊,與唐若萱分開,他尴尬的笑着:“呵呵,我坐這裡就好,坐這裡就好。”
唐若萱看他有些害羞見生的樣子,還笑說他和小時候大膽的樣子不一樣。
在陳氏的一再相邀下,古漢陽苦着臉拿出了定親的玉佩,唐若萱也将自己的定親信物交給他,這就算是真的定親了,隻待找媒人約定成親之日便可過門。
飯後,陳氏讓他們去河邊散步,美其名曰:互相了解,增進感情。
看着言笑晏晏的唐若萱,古漢陽忐忑難安。
到底該怎麼告訴若萱妹妹,我已經喜歡上了别人呢?要怎麼做才不算辜負雙方長輩的期望呢?
古漢陽的心不在焉唐若萱感覺到了,但她隻以為古漢陽是為了血月神教的事在煩惱。
“漢陽哥哥,你别擔心,我相信師父、相信蕭大哥肯定能為武林同道報仇的,我也會竭盡全力,誅殺血月神教的妖人。”
想到黃湘,古漢陽苦哈哈的解釋:“若萱妹妹,其實血月神教裡面也是有好人的嘛,我們不能以偏概全。就像我來的時候,不是也有人假冒血月神教作惡嗎?”
聽到這個話,唐若萱登時就變了臉色。
“漢陽哥哥你怎麼了?血月神教殺了我全家這是不争的事實,你怎麼會說出‘血月神教裡有好人’這種話?”
古漢陽有口難言,就算殺害唐若萱一家的不是黃湘,那也是血月神教的人,唐家與血月神教的仇不共戴天。
他就算和唐若萱沒有婚約,按道義,兩家交情匪淺也是要幫忙的,何況還有婚約在,這真是難死他了。
他捶着掌心,不知如何是好。
唐若萱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奇怪。
“漢陽哥哥你到底怎麼了?我怎麼覺得,現在的你和我小時候認識的那個漢陽哥哥不一樣呢?”
小時候的古漢陽雖然不出挑,但還不至于話都不會說,對年齡小些的若萱也像哥哥,照顧有加。
古漢陽看着湖邊的樹走了兩步,裝着傻笑,“若萱妹妹,人都是會長大嘛,我和小時候不一樣也正常。”
“是啊,人都是會長大的。”
在今天之前唐若萱對這個未婚夫還有期待,因為娘親說過,丈夫是妻子的天,是女人一生的依靠。
小時候他們相處得不錯,她想他們成親以後應該也會繼續這麼相處下去。
現在,她隻覺得人當真都是如妙吟說的那樣多變。師父是這樣,娘也是,古漢陽又未嘗不是?
唐若萱感慨着:“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但如果你是怕了血月神教想要解除婚約,我沒有怨言,這本來就是我自己的家仇。”
“不!”
古漢陽立刻解釋。
“若萱妹妹,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怕血月神教,我是……”
到底該怎麼說自己愛上了未婚妻仇家的手下呢?這說出來,不光她會生氣,自己都覺得對不起。
可如果他心裡裝着别人娶了唐若萱,那豈不是更對不起她?
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想到這裡,古漢陽索性兩眼一閉的把事情講了。
“我是愛上了别人。對不起,若萱妹妹,我不能騙你。我知道,我們的親事是父母之命,又有雙方的師父做見證,可我真的不能違背自己的心,辜負了她又害了你。”
唐若萱震驚的聽着這個消息,聽清楚之後,她噗一下笑出來。
“你是因為這個才左右為難的?”
之前,她也說不清自己對古漢陽的感情,可是當古漢陽坦白,她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一點不開心,反而想祝福他找到真愛,她就知道自己不愛古漢陽,一直以來隻把他當哥哥。
“啊,對啊。”
古漢陽看唐若萱笑起來,半點沒有怪自己的意思,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那你大可不必為難,我還要謝謝你提前告訴我這個事。”
看着笑盈盈的唐若萱,古漢陽大喜過望:“你不怪我?”
看他沒懂,唐若萱便解釋起來。
沒有感情的婚姻就像苦瓜,看着脆嫩可口,實際吃到嘴裡隻有苦味,可是要吐出來也不行,便隻能強忍着咽下去。
在這個時代,婚姻的苦女人是要吃一輩子的。
“我要謝謝你,讓我免了這個苦。”
知道她是真的不怪自己,古漢陽說不出的開心,壓在心裡多日的愁苦瞬間去了一半,另一半則是黃湘的身份。
兩個人約好了回去與各自的長輩講清楚,他們隻有兄妹之情,沒有夫妻之意。
“這個道理還是妙姐姐跟我說的,我真正要謝的人是妙姐姐,若不是她,我不會還活着,我娘也不會活着,天劍五爵也早就落到了血月神教手裡。我一定要為姐姐報仇!”
聽到妙吟的名字,古漢陽也想起來那天來救人的女子。
他想也沒想的就告訴唐若萱,妙吟還活着。
“你怎麼知道?”
古漢陽被問的一愣,總不能說是跟着黃湘知道的吧?而且,人被阿卑羅王帶走了,不知死活,到時候去救人發現已經死了,不是空歡喜一場嗎?
他一錘掌心,挂起招牌傻笑,“猜的,呵呵,我猜的,吉人自有天相嘛,她那麼好的人,肯定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