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贊賞的目光):如果江湖上能再多一些,像蕭大俠這樣的有志青年就好了。
蕭廷面上笑嘻嘻,心裡M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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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蕭廷他們是暫時離開,出于禮貌,平靜帶人等在舊屋。
硯台身上的傷被簡單處理了。
陳氏打來水給唐若萱擦着腫起的臉頰,五個手指印腫得老高,脖子上也有傷。
“萱兒,你忍着點。”
她輕輕擦拭着唐若萱臉上的髒污,生怕動作大一點會弄疼人。
傷在兒身,痛在娘心。
陳氏眼淚汪汪,她的萱兒何曾受過這般苦?
看到她的眼淚,唐若萱安慰她,“娘,都是皮外傷,我肯定會很快好起來的。”
“是,會很快好起來的。”
安慰的話讓陳氏熱淚含笑,她用帕子沾濕了涼水,給唐若萱捂住臉消腫。
唐若萱乖乖的不動。
平靜在一旁看得直搖頭,心疼唐若萱,“孩子,苦了你了。”
本來堅強的唐若萱,眼睛像進了沙子般的模糊起來。她少年拜師,平靜是除她父母之外最親的人。
平靜輕易不會離開絕情門,她早就不理江湖事了,她的到來讓唐若萱非常感動。
“師父,你怎麼會過來找我?”
“聽到唐家出事,我就從絕情門趕過來,後來又聽說血月神教在追殺你們,我更是加緊步伐,緊趕慢趕才終于讓我趕上了。”
她們幾人在叙舊,硯台坐在一旁看着,心中腹诽:計劃失敗,教主隻怕要不高興了。
正想着,蕭廷帶人回來了。
看到陳氏和唐若萱的慘狀,蕭廷挂起劫後餘生的笑:“幸好你們沒出什麼大事。”
妙吟蹲到唐若萱身邊給她看傷,陳氏拿着帕子讓開。
“這就是妙妙姑娘,我能活着全靠她的醫術高明。”
陳氏給平靜介紹着妙吟,又引薦了蕭廷。
簡單客套幾句交換了身份,蕭廷一臉凝重的開口,“我們也被血月神教的人圍攻了,這裡不能留了,要趕快離開。”
“看來他們早就找到了這裡,隻是按兵不動,一直等到我們分開才動手,真是狡猾。”
陳氏一臉愧疚,“都是我們給蕭大俠還有妙妙姑娘添麻煩了。”
“伯母言重了,從我管這檔事起,就不會向血月神教妥協。”
蕭廷說得大義凜然,平靜感歎江湖上如果再多些他這樣的有志青年就好了。
這邊在客套吹捧,那邊妙吟已經拿出藥膏來給唐若萱擦臉,就是給蕭廷用的那個,活血化瘀。
現在手頭上沒有别的藥,用這個能消腫,緩解疼痛。
唐若萱仰起脖子擦藥,閉眼問到:“師父,天劍五爵到底是什麼?血月神教就是因為這個才殺了我們唐家滿門的。”
毫不避諱的詢問讓平靜一頓,将在場衆人的反應都看在眼中,才淡笑着說起這個流傳了八百年的傳說。
秦始皇一統天下之後,因做了一場噩夢而心有不詳,于是尋遍天下,密令五位絕頂的鑄劍大師,集天地之精華,彙合八方三合之氣,由五百童男童女共同煉鑄了一把舉世無雙的秦王劍。
據說這把劍盈滿仙氣,所以又叫“天劍”。
傳說,此劍能号令天下,一統江湖。
可惜秦始皇還沒來得及用,就死在了南巡的路上。從此以後,天劍不知去向,再也沒有人見過它的威力。
後來江湖上開始有了傳言:欲得天劍,先得五爵。
“可是天劍五爵長什麼樣子我也沒見過,這就是個傳說,沒想到有人當了真,還做了孽。”
蕭廷面上維持着傾聽的模樣,不動聲色,心中卻在思考:沒見過還知道得這麼清楚,老尼姑,騙誰呢?
唐若萱氣惱,“我們根本就沒有天劍五爵,為了一個莫須有的東西就殺我全家。天理昭昭,血月神教的人一定不得好死!”
屋子裡靜得可怕,字字泣血的聲音落在每個人的心裡都是不一樣的想法。
蕭廷淺笑一下,“作惡多端的人自是逃不過天理。”
妙吟才剛給唐若萱擦完藥,讓人情緒不要激動後才歎了一句:“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不得人心者即使拿到天劍統一武林,也不過是如秦始皇那般流光一瞬。”
蕭廷微微挑眉,有種這句話是對他說的錯覺,可是看過去妙吟在安慰唐若萱。
平靜拿着劍,也歎道:“人的貪欲是無限的,害人的不是天劍五爵,是人的貪欲。光是‘天劍’這個名頭就已經足夠人趨之若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