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的另一側是被困住的七夜。
他看着眼前這個五花大綁、俯首在地的男人。
男人是來救被“自己”囚禁的「九月」。
“你恨的是我,他隻是個不相幹的人,我們的仇恨應該由我們自己來解決。”
七夜尋聲看去。
座位上女人就像一朵嬌豔的花,可愛的精靈,哪怕經過這麼多磋磨變得楚楚可憐也仍舊動人心弦。
他莫名覺得煩躁。
“不相幹?不見得吧,我記得他可是你爹選的乘龍快婿啊,算起來,他也是我的仇人呢。”
七夜聽到自己調笑的話語,他對着仆人吩咐:“來,先給他松松骨,抽五十鞭讓他嘗嘗鮮。”
仆人言聽計從。
帶了小刺的鞭子隻一下就讓男人皮開肉綻。
“放過他吧,你知道的,我父親是想利用他,他真的隻是一個不相幹的人!”
九月實在做不到視而不見,男人隻是個無辜的人,卻無端端被牽扯進這場恩怨裡,哪怕她根本不需要被救,可這個笨蛋不知道啊!
九月有時候真讨厭這種一往情深的傻子,更讨厭利用他的自己,隻是她的求情毫無用處,她自己都被人攔着,掙脫不開。
「七夜」緩緩地踱步到九月面前,伸出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女人的下巴,用力向上一擡,強迫她擡頭看向自己。
他居高臨下,眼神中透出冰涼的嘲弄:“怎麼,心疼了?你不是口口聲聲說着愛我嗎?這就藏不住了?”
什麼愛不愛的,難道她以為自己有她那麼蠢?自己就是用的這招騙的她,他們之間可是一百多條人命的血海深仇,怎麼能說忘就忘!
可是看她努力讨好自己的樣子偶爾也會覺得有趣,有趣的玩具當然會玩得更久,所以才會留着她,留她在身邊取樂。
九月看着他,悲哀的開口:“如果你非要說他是你的仇人,那你也是啊,我們指腹為婚,說起來你才是那個我最該嫁的人。”
這副傷情落淚的模樣讓人不适。
「七夜」蹙眉,她是在心疼那個男人嗎?
真是令人讨厭的表情。
這時,一道忍耐的聲音傳來,是地上的男人。
“不要,求他……啊!”
「七夜」嗤笑一聲,掐住九月的下颚,臉貼臉的與她一同看向地上的人。
與九月的傷心不同,他是帶着笑的,隻是笑意未到眼底。
“桃花樹下的郎情妾意我怎麼忘了呢?這半年你對我笑得很辛苦吧?你的心裡其實時時刻刻都惦記着他吧?”
該說不說,這個男人其實是他自己招來的,因為他想要看看九月能為他做到什麼地步。
“我甯願死,也不要你……求他……”
男人奮然擡頭,那身血污不掩風骨,眼睛亮得驚人,隻是不停落下的鞭子讓他說不出多餘的話。
“不要……求他,啊!”
九月眼中的悲傷流轉,她知道男人想說什麼。他是不要自己求這個滅自己滿門的仇人,不要因為他失去尊嚴,失去傲骨。
可自己早就在任務與道義之間做了選擇。
因為她就是為七夜而來的呀。
這樣的深情,真傻。
九月眼中不斷滑落的淚珠刺痛了「七夜」。
她在為那個男人哭。
從來她的情緒都隻會因自己而展露,因他而笑、因他而哭,因他而惆怅、因他而喜悅。
可現在的「九月」在為另一個男人哭。
她怎麼可以為别的男人哭?
她的一切都是我的!
“你們真是情深啊……”
心中情緒越是洶湧,面上越是平靜。
「七夜」譏笑着,将唇貼在九月耳邊,就像在說暧昧的悄悄話般的開口:“你說,我若是當着他的面與你歡好,會怎麼樣呢?”
成功看到女人止住哭泣,一臉震驚的看向自己。
就是這樣,她的眼裡應該隻有我才對。
「七夜」獰笑着想要吻住女人,卻得來她的扭頭的掙紮拒絕。
曾經對她做什麼都不會反抗,那逆來順受的樣子常常讓人覺得厭煩無趣。
一個為了愛可以忘記仇恨的人,能有什麼意思?
而今的反抗卻令人更厭惡,甚至令人焦躁不安。
她在為那個男人反抗自己。
真是虛僞的女人。
面上說着愛我,心裡卻裝着另一個人。
「七夜」癫狂的笑起來,暴力的撕開女人的衣衫。
他要撕開女人的僞裝,他要看清女人同她父親一樣殘忍惡心的本質,他要地上那個男人知道,這不是誰都能觊觎的東西!
“畜生!你不得好死,你放開她,你放開她!”
男人咒罵着,蠕動着身軀想往這邊來,卻被當成皮球一樣踢來踢去。
九月的拼命掙紮終于惹怒了「七夜」,他将人按進椅子裡控制住,厲聲喝道:“你最好乖一點,否則我現在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