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稍斟酌了一下言辭,有些吊兒郎當道:“好像是我打架打輸了,然後被人捉起來了。”
溯陽轉頭看着她,有些懷疑她話裡的真實性。
夏侯伯則是冷哼了一聲,面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陽璃打架還會打輸?這倒是從未見過。”夏侯玉倒是沒有多想,隻是覺得有些新奇。
“話可不能這麼說,世間厲害的人物多了去了,比我會打架的數不勝數,就好比我身邊這位。”她指了指溯陽,繼續道:“我隻有被他摁在地上打的份。”
溯陽笑了笑,隻當她是在誇他厲害:“放心,我不會打你,也不會讓别人打你。”
“那你夢裡是被誰打輸了?”夏侯玉又問。
怎麼輸的,她的确不知道,隻知道有人拿着獵妖劃傷了她,不過這也隻是個夢而已,無頭無尾的:“不知道,沒看清臉。”
夏侯玉點了點頭,不再追問,轉頭與夏侯伯說起話來。
溯陽自是不相信她說的話,于是用神識傳音問:是什麼夢。
陽璃知道他并未相信自己随口胡說的話,想着對他也沒必要的隐瞞,于是一五一十的将夢境内容傳音于他。
末了,她補了一道傳音過去:反正也隻是夢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溯陽也沒說什麼,不由得看向了夏侯伯,他正與夏侯玉說着關于戴嬌嬌的事,并未注意其他。
對于夏侯伯生出的不舒服,倒不是其他什麼,隻是因為他除妖師的身份與那把獵妖,總覺得會對陽璃有些不利。
可那獵妖本也屬于夏侯家,又是一把除妖利器,總不該讓這除妖師世家的傳人舍了去。
況且他也隻是指引陽璃渡劫,尚且不能過多插手凡人之事。
夏侯伯似也有所察覺,轉頭望了過來。
四目相對之下,溯陽也沒有被發現的尴尬,隻是微微勾了勾唇角,緩緩别開了頭去。
接着,他又傳音給陽璃道:日後離他遠些,這夢不大吉利。
等到他們到達戴家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夏侯家的仆人搬着賀禮進了戴家,戴父與戴母也出門迎接,寒暄之後便領着他們去了準備好的住處。
原是安排的夏侯伯與溯陽一起,隻是溯陽并未就寝,隻是拉着陽璃到了院子裡督促她背心經。
按理來說,妖怪不比凡人易乏,隻是遇到這枯燥乏味的心經難免有些困倦,時不時走神便被溯陽敲上一扇子,陽璃連連告饒幾次之後,才在五更天時獲得允許回房睡覺。
溯陽依舊未歸,獨自坐在了院中。
忽然打開了一扇門,是同樣未眠的夏侯伯。
溯陽不動,見他走了過來,坐在了方才陽璃坐過的椅子上。
他開口的第一句話是:“許世陽璃是妖。”
“她從未害過人,所積功德足以升仙。”
“她真能成仙?”
他敲了敲手中的扇子,面無表情道:“妖怪修仙比凡人要艱難許多,稍不留神便是萬劫不複,吾隻能盡量保她。”
夏侯伯聽了,也沒說什麼,正準備起身回房,又聽見溯陽說道:“除妖師除的是作惡的妖,陽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