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睡一覺?我們明明做了那麼多次!”林平吼她,氣紅了臉。
長這麼大都沒見過這麼不把自己清白當回事的女人!林平站起身,掏出腰帶上的槍盒子往桌上‘啪’地一放,一副要揍人的氣勢。
結果沒有。
林平擡手扯掉堂上挂着的大紅綢帶,上面帶着顆巨大的紅綢花,胡亂卷作一團,砸到席沐寒身上。
“你聽着,老子要跟你成親!”
“……”結婚?
“你敢再跑,信不信老子掀了你們的窩!”
“……”不信。
“别以為你後台硬,老子就不敢端了你們!”
“……”掀翻新國度組織的暗殺團?那你不要當什麼少校了,直接去做新國的第一領袖吧。她揉了一把懷裡的大紅綢花,脊背放松,靠進軟椅裡。
席沐寒在心裡嘲諷他自大,藏在紅綢花下的手敲了敲自己手腕上的定位器,外面搞來的星星貨,有點用處。
她點了幾個符号,請了個不長不短的假期。
聽說母親在世的時候是組織裡的頭目,輪到她真正加入的時候,年齡還小,其實沒多少人在意她能做些什麼,對于她是半放養的狀态,隻有沒什麼大問題,一般不太管,隻要保證她活着就行。
卻沒想到她殺人成瘾,毫不抵觸血液,更不懼怕猛獸,身上帶着她父親的狠勁,又像她母親一樣模樣昳麗善于僞裝。
席沐寒是一把好槍,當然,她可以有更多選擇的權利。
在清理掉省官的這兩年内,其他地方的暗線在同時進行着清殺……指不定會有手高的去查到誰的行蹤?正好,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這裡不失為一個良性藏身地。
“說話!”林平吼她。
有種被人搶來當壓寨夫人的感覺,當做新體驗?
席沐寒揉揉自己的耳朵,然後朝他勾勾手指。林平黑着臉靠近,她又勾了勾手,林平直接彎下腰,把耳朵側給她。
“你太吵了,安靜點兒。”席沐寒輕輕說,語氣不冷不淡。
林平轉過頭,一張放大的帥臉在席沐寒眼前,滿臉寫着‘我很煩’,可他說出來的話卻别别扭扭奇奇怪怪。
“那你親我一下?我就不吵你了。”
席沐寒看看他,沒拒絕,身體微微前傾,唇瓣貼近林平的臉頰,軟軟的一觸即分。
林平:“……!!!”
席沐寒問他:“行了嗎?”
林平沒被安撫到,甚至比起剛才更加炸毛。
“不是,你跟誰都睡跟誰都親跟誰都不拒絕嗎!!!”
席沐寒:“……”
你有病?不是你讓親的?
林平要瘋了!“你到底懂不懂男女有别禮義廉恥?有男人這麼言語調戲你動作侵犯你你還無動于衷!”
耳朵聽夠了吵鬧聲,席沐寒已經沒了耐心。
她盯着暴躁的林平,在紅綢花裡活動了下手腕,直接一巴掌扇過去。力度之大,林平的臉偏向一邊,瞬間紅成一片。
林平被扇得一個趔趄,震驚之餘,細白的手從綢緞花裡抽出來,精巧地銀色槍口指着林平的咽喉,眉目裡的淩厲不遮不掩,下一秒就要扣動扳機。
席沐寒:“你喜歡這樣?”
林平不可思議地瞪着席沐寒,濃密的睫毛眨個沒完。
老實了。
席沐寒不知道林平是怎麼有臉頂着個巴掌印在下屬面前行走發号施令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迎親那天在大街上搶回來個小美人兒,是個可憐的孤女。雖然被迷得暈頭轉向,但還是會正常完成手中的工作,再急匆匆地回新宅。
每天跨進大門第一句就是喊:“媳婦兒,我回來啦!”
其實,他連席沐寒真實的名字都不清楚,隻知道她有可能叫‘小西’,但因為是她接近省官時候用的假名,所以他不喜歡這個名字。
林平就是每天叫‘媳婦兒’,席沐寒聽多了習慣了。
他知道她不會為他生兒育女。
這些,也是後來才知道的。是廚娘發現林夫人每天早晨都會煮些什麼東西喝,可她不敢看也不敢問,悄悄報給林平,再後來,是林平在雜物間裡找些什麼,偶然間發現了一盒藏紅花和生化草。
這些東西很傷女身。
因為這件事,林平和席沐寒鬧過很大一次,新宅的東西都被他砸了一個遍,連續三天沒跟她說話。
席沐寒不懂林平為什麼總是一點小事就炸。
在她的認知裡,林平給她吃給她住,給她尋各種珍寶,不過是把她當個漂亮的玩意兒一樣喜歡,什麼感情不感情,難道還能把對一個人的獸|欲|當感情?而她藏身在這兒一段時間,比在膩了的組織裡自在……他們不也是各取所需?
漸漸地,林平不敢碰她了,就算真的忍不住了,最後也不會留在她身體裡。
林平其實很忙,尤其在新國法治規則還不完善的社會體系下,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動亂需要這些‘将軍’去平。
林平林平,聽他母親給他的這名字就是為國奔勞的命。
果不其然。
年底飄雪的時候,林平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