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去嗎？”範桐看着他，俞棠看了眼沒回答，這得問宋賀本人，他都還沒清楚圓臉跟宋賀有什麼仇，看着圓臉對他敵意挺大的。

“那肯定去啊，沒看見李子豪專招人削的那副臉麼？”方差‘啪’揮了一掌桌面，另一隻胳膊搭上俞棠肩上說，“叫上流仔他們幾個，絕對将那小子皮給削個幹幹淨淨。”

俞棠找了個理由開脫方差他們周末約戰計劃的讨論，他下到一樓廣場上拐彎往對面教學樓跑。

他得過去跟宋賀說一下圓臉找他約戰的事。

放學已經有了七八分鐘，往常狹小的樓梯道擠得不成樣子，現在空蕩無人隻有他一個往上爬着。

上到三樓樓梯轉角時上邊傳來了說話聲，說話聲是暮四的，他放慢了腳步，暮四聲音有些刻意往下壓了點，但也沒能壓住本就大的嗓門。

怎麼什麼都往外說。聽了沒半句他立馬知道的暮四說的事，他提上了腳步快速往上跑，趕着上去堵暮四的嘴。

“這徐薇……”暮四看見樓梯突然蹦出來的人吓得嗆回了聲，愣怔看着突然出現的宋賀。

宋賀看見突然炸出的人也愣了愣，視線居高臨下微垂看着他。

“你們怎麼才下來，人都走了都。”俞棠撐着樓梯扶手對他們說。

宋賀看了眼他繼續下樓梯，俞棠也看了幾眼他，想判斷出暮四跟他說了多少，但他臉上沒有任何能看得出的表情，半點也看不出。

雖然沒看出但他覺得暮四大嘴巴子肯定說了不少。

“你這突然出現吓人一跳。”暮四往下走。

“這都能吓倒你，你旁邊的俞棠都沒有吓倒，”俞棠說，跟他們一前一後往樓下走。

三人并行到了樓下，暮四跟他們兩個分離，朝校門口外回家。

暮四走後俞棠和宋賀兩人沒有說話，俞棠琢磨着暮四跟宋賀說了多少，他沉默瞥了幾眼旁邊的宋賀。

“暮四說了點。”宋賀說。

俞棠立馬轉頭看他，宋賀也偏了過頭跟他對上視線，“徐薇下午找你說了幾句話。”

“啊？”俞棠對徐薇找他說話有點意外，蹙着眉馬上問。“她說了什麼？”

“說了幾句也沒說出什麼來，”宋賀看着他皺起的眼，淡淡說，“不是什麼好的話。”

俞棠沒說話，蹙着眉轉過看護欄前方，宋賀看着他擰得深重的眉頭，過了會兒他才問一句。

“她說了什麼？”

宋賀看着他沒有立刻說，猶豫了好幾秒。

“你不覺得你很裝嗎。”

俞棠放出胳膊擱到欄杆上，左臉頰剛要往手腕上放支着，突然聽見他這麼一句頓時臉沒對正放偏了，還沒來得及作出吃驚的表情整顆腦袋就着慣性，下巴往欄杆鐵棍上沖。

眼看下巴就要怼着鐵杆一哐撞，忽然間一隻手騰空出現在下方橫到他下巴和鐵杆之間，下巴帶着沖力磕在了覆到鐵杆上的手掌上。

“嘶——”

俞棠睜開下意識閉上的眼睛，看見宋賀皺起眉吃痛嘶了一聲看着他，他趕緊扶起自己的下巴，一通摸着下巴像擔心有沒有哪裡磕骨折似的。

“下巴沒斷，要斷也是我手斷。”宋賀看着他緊張的樣左右摸下巴，搞得像他倆反過來，他用下巴幫他墊手，下巴被他手壓斷一樣。

他抽回手揉了揉手背被砸出的内傷。

“有手墊了還是有點疼的，”俞棠繼續按着他那截下巴，下巴到是沒什麼疼感就是感覺骨頭有點錯位，他雙雙手按着兩邊往右邊掰了掰。

掰到感覺差不多後才問旁邊甩手掌的人，“你手沒事吧？”

“沒被你頭砸成兩半算走運。”宋賀斜了眼他。

“那是你的頭好吧。”俞棠說。

宋賀表情一擰，一臉想打人看着他。

“我沒說錯啊，”俞棠一臉無辜對着他，“這确實是你的。”

過了半分發覺他們聊的已經偏了，“诶，徐薇她跟你說了什麼？”

宋賀對他無言，俞棠看着他等着說，他無奈沖前方歎了口氣。

“她說你很裝。”

“……”

“她的事你别管。”

“……”

“你成績該怎樣就怎樣，不需要你壓着。”

宋賀說完俞棠好一會兒也沒說話，看着對面樓沉默。

宋賀看了一下他的臉，沒什麼表情，根據往常他的臉跟現在不太一樣，可以看得出心情不太好，尤其是眉頭中間都擠出了好幾條褶子。

欄杆外的天空飄着雲，跑到西邊的太陽射出來的黃光打在雲層上，但下邊是黑的透不出來一點光線。

“诶，”宋賀搭在欄杆上的胳膊肘往旁邊的胳膊碰了碰，“徐薇是你朋友？”

“之前是。”

“你……裝學渣和她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