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再次隐身，把大魔逮出來的時候，大魔身上基本上沒什麼在外的妄念了。

“妄念能轉移？”

“偶爾可以。”

時惘記憶和認知裡，惘念和妄念都是無法轉移的。

在夢境裡，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完全受現實約束，會有不合乎常理的現象，死者可複生，太陽可西升東落，惘念能轉移也就不奇怪了。但時惘失憶了，不知道自己身處夢境之中。

既然最了解妄念的人說可以，時惘便信。

問題是，現在該怎麼辦？

舊妄說：“等入夜，我可以從任何地方将它轉移回來。”畢竟大魔現在就在他們手裡，黑夜，是舊妄最強的時刻，他也可以不受夢境約束，轉移妄念。

現在才酉時，離入夜還有一段時間。

舊妄将大魔收進錦囊，和時惘先找了個地方歇息。

舊妄本以為他們很快就能出去，也就沒問時惘現在還記得多少，現在，他很好奇：“你現在幾歲？”

“兩百歲，怎麼了？”

沒了一半的記憶。

“沒事。”

“你說要與我成婚，是認真的嗎？”

“嗯。“

“為什麼？”

“喜歡你。”

“可我們明明才第一次見面。”

“那……”舊妄想了一下，“一見鐘情。”

時惘還待再說什麼，舊妄直接起身堵住了他的嘴，時惘眼睛都睜大了，他看着舊妄，對方才發生的事感到不可置信。

“你話太多。”舊妄抿了抿唇，問，“現在還覺得我是胡扯嗎？”

時惘隻知道搖頭，人還沒緩過來。

舊妄覺得現在的時惘看起來很有意思，他捏住時惘的下巴又親了時惘一下，然後憋笑。

“别問我為什麼親你，問就是情不自禁。”

良久，時惘好不容易接受了被舊妄親了兩次的事實：“我，是你喜歡的第一個人嗎？”

我是不能太主動嗎？舊妄思考。

但他還是如實回答了：“是。“

時惘可能覺得自己問了太多問題，往後都沒有再問，他也想給自己一點消化的時間，今天的事都太魔幻，從見到舊妄起，發生的一切都很不真實。

天一黑，舊妄将被轉移走的妄念重新轉回大魔體内，再一并消除幹淨，夢境終于破除。

時惘也的确恢複了記憶，他和舊妄繼續去找大魔的蹤迹，現實的時間隻過了半個時辰，兩人很快在攬月城找到大魔，消除妄念。

兩人這次不是回舊妄家，而是回時惘家。

時惘家在一個僻靜的山谷裡，門前種了一片松柏，屋旁有清澈見底的汩汩溪流，清幽舒适。

還未進屋，時惘就擡起舊妄下巴吻住了他，這次的吻很溫柔，淺嘗辄止，兩人都意猶未盡，舊妄看着時惘，總感覺他有什麼話要說。

果然，坐在前院的時候，時惘問他：“舊妄，你在夢境裡說的話，還做數嗎？“

舊妄說過很多句話，他自己都快要記不清了，但他能猜到時惘指的是哪句，他現在才後知後覺有點不好意思了：“什麼？”

他假裝不知道，企圖蒙混過關，時惘沒給他否認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