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聽了大人的話,便乖乖地從包袱裡,再次拿出了自己的路引文書。
這次,那路引文書,經那位大人仔細看看後,并沒有還給小喜,而是将它遞給了旁邊的王馬漢。
“走吧,我們去看看案發現場。”這一系列動作之後,這位大人依舊面不改色地說着這句話。
小喜見自己的路引文書被壓在了大人的手裡,心知現在不是在此事上做分辨的好時候,隻得乖乖尾随在二人身後。
提燈客棧,玄字号房中。
淺绯色官服的大人帶着小喜看了一下房間陳設。
“陳大人~”小喜恭謹道。
“這便是案發報官時的情況,都原模原樣的保留了下來。據你對柳香璋的了解,可有異常?本官和其他勘驗的官差都查不出蛛絲馬迹。”
“其餘考生呢?”小喜皺眉道。
“失蹤的考生基本都是孤身來京州,毫無破綻可言。”
“此案快要拖到現在 ,快要變成一樁懸案了。”
“所幸失蹤的幾位書生家中還沒有找過來。他們家中一旦發現異常,有人來府衙鬧事,一旦鬧到皇上跟前,本官若是不破案,實在難以堵住悠悠衆口。”
“本官的烏紗帽也要保不住啦!本官頭疼得緊啊!隻是實在沒有任何蛛絲馬迹。”
陳大人他說完,揉了揉太陽穴。
小喜看着陳大人的面龐,向他躬身一禮。
“大人,婢必為大人盡全力。”
“小娘子客套了!”
她重新擡眼,認真打量玄字号房中的擺設。
首先,入目的擺件是一個很常見盆景,大部分客棧入屋屏風前的基礎配置。
而正對着門的百鳥朝鳳屏風後面便是的一張床,做工普通,碎花床帳。
旁邊有一小幾擺放着茶具,房間臨窗的地方有一張書桌。
而房間的屏風和床中間擺着的是一張木質的圓桌,配有四張木凳。
此時窗戶半開,窗戶的簾帳平靜無波,沒有風。
房中也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迹,隻是被子明顯是躺過的,鞋子還在床下的位置,擺放整齊,這說明他是睡夢中失蹤的。
小喜看到此處疑惑地看了一眼陳大人問道,“大人,請問幾位書生都是在睡夢中憑空消失的嗎?”
“是的,幾名書生是同一日失蹤。包袱,行李都沒有收拾,床頭間擺放着鞋哇。被子都是這樣的。明顯是人睡下之後,人在睡夢中,在被子包裹下憑空失蹤的模樣。”
“他們都是?”
“都是,據你對柳香璋的了解,你可看出此番中有何異樣?”
小喜沒有說話,看着他搖了搖頭。
“大人有何高見?”
“高健談不上~”
“我們懷疑是妖邪作祟,還請皇家相國寺的無念大師來看過。大師說沒有妖邪痕迹,若是有妖邪必有妖氣殘餘,但直到現在,大師他也完全無法查探出此案中詭異又不通常理之處。”
小喜聽完緊皺眉頭,手指撓了撓頭思索起來。
她再一次打量房間。
“敢問大人,此次一共失蹤多少名書生?他們可有什麼共通之處?”
“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情。”陳大人皺眉凝視。
“是,是我逾矩了,大人。”
小喜連忙躬身朝大人一揖。
她餘光瞥見床邊小幾上的茶還剩下一些,端起來聞了聞,轉身向大人問道。
“大人,我可看一下柳香璋他随身所帶的行李物品嗎?”
“可有新發現?”陳大人一挑眉毛。
他揮手道。
“王馬漢給她看。”
後面的王馬漢帶她去看了柳香璋留下的行李物品。
小喜看完之後眉頭緊鎖,愁雲滿臉。
“大人确有異常。”
“柳香璋平時喜歡喝的是十斤一兩的普洱茶。”
“我剛剛看過,茶杯裡面的是普通的觀音青。不是他所喜歡的茶。但他包袱裡面帶的又是那個普洱茶。那觀音清是哪裡來的?”
陳大人一聽他的話,“這倒是我們沒有想到的。王馬漢,查看一下。看看其他書生有喝的茶是觀音青嗎?”
王馬漢道,“是,大人,我馬上查看。”
那“噔噔噔”的腳步聲就離開了。
“娘子好見識。”陳大人挑眉看一下小喜。
小喜垂暮低眉恭敬道,“謝大人的信任。我是柳香璋的老家人,能夠幫到大人,便是在幫柳香璋。謝謝大人。大人是一心為民的青天大老爺。”
“不必擡舉。自古官民便是水火不容,隔了層窗戶紙。我也隻能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内,替你們想想辦法。”
陳大人變得随意了一些,放低音量,聲音溫和道,“這起書生失蹤案也實在是過于詭異。更像是妖邪作祟。姑娘要有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