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很羨慕呢!”小喜也朝她客氣的回道。
柳香璋聽到這話的時候,淡淡的看了一眼小喜,還是一副清冷的模樣,似乎膝蓋的疼痛早就已經過去了。
“這樣一直流血真的沒有關系嗎?”香莼憂心忡忡地說。
“應該是無礙,這種血,大部分都隻是他體内相沖靈力,隻有少部分是它的血,我晚上過來個它守夜吧,到時候青稚也能幫忙給它看看。”
香莼這會沒有出聲,讷讷的表情似乎是在思考些什麼,無助地開口說了一句毫不相關的話,“青稚是那團白光嗎?”
“是,它是一隻器靈。”小喜補充道,見他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我們先照顧好自己吧,我們也幫不上他的忙。”
香莼身後的柳香璋,輕輕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特意給小喜看。
小喜眼睛一亮,“我們先吃飯吧,你看太陽都已經開始往西走了。”
“哦,對對對,我們先吃飯吧,廚房已經做好了飯菜。”茫然無措的香莼似乎還是在喉間梗了一口氣,面對着這兩個陌生人,還是強顔歡笑地應道。
“我去幫忙端菜,”小喜看了眼柳香璋,“會掃地嗎?将剛剛打碎的碗碟簡單收拾一下,吃完飯我們再認真清理吧~”
“我~嗯~”柳香璋歎了一口氣,“沒幹過,我覺得我可以。”
小喜露出不可信的表情,“你先試試吧。”
三人重新回到之前的主屋,青稚直接在就近的地上打坐調息,他們也不管他,收拾屋子的去收拾屋子,端菜的忙着端菜,隻是屋的正中,空中懸着一團扭曲湧動的青綠色液體,格外礙眼。
柳香璋拿起放在庭院中曬得滾燙的掃帚和簸箕,“嘶”,有一點燙,燙得他朝手上直吹氣。
小喜端菜路過的時候,看了一眼,嘴角勾了勾,哼,誰讓你要我管你叫表哥啊?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從旁邊走過的目光,柳香璋梗着脖子,用衣袍下擺包住手,再次嘗試拿起掃帚和簸箕。這次他輕松地拿到了,隻是拿進屋内還沒有開始掃地,飯菜已經全部擺好了。
“先吃飯吧,待會一起來打掃吧。”小喜走到他身邊,拿過他手裡的掃帚和簸箕,将它們靠門放着。
“不燙嗎?”
“我們是天天幹活的人,手早就習慣了。洗手吧~”
三人圍桌準備開始吃飯,在動筷之前,他們低頭看看自己衣服和對方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聲音大到将院中樹上高枝上的鳥,都被驚飛了兩隻。
屋中時不時有碗碟與筷子的碰撞聲響起,偶有人出聲稱贊。
“真好吃~”
“太鮮美了~”
日央,吃完飯後,三人開始一起打掃衛生,平時風光霁月的柳香璋此刻顯得笨手笨腳,但也會無奈地應和小喜和香莼兩人的指點。
滿屋子的三人已經是滿頭大汗,香莼開始指揮着燒水,各自洗漱。
日沉之時。
柳香璋已經換上了簇新的衣服,這是之前給香奴準備的。小喜也将之前昳麗的绯紅色宮裝換下,穿着着香莼他準備的粉色衣裳,披散着濕發,臉上未施粉黛,細白的絨毛清晰可見,頰邊有淡淡的粉色,像一枝剛剛才冒出水面的荷花的花骨朵,還閃着幾顆晶瑩的露珠。
香莼身上那沾着血的紫衫已經變成了薄荷綠色,因她身上隻沾着一些血迹,所以還是原來的裝扮。
莫名其妙忙碌了一天的三人,此時坐在屋頂看夕陽下沉。
慢慢地,雞蛋黃一樣大的太陽緩緩落下,直至消失在地平線。
暈黃的餘晖照在他們稚嫩的臉龐上,整個人都仿佛蒙着一層光。
坐在屋頂的三個人,沒有一個人說話,大家不約而同地保持沉默,靜靜地享受這一刻的美好和甯靜,不去想在主屋一動不動打坐的透明人形,也不去想躺在西廂房病恹恹的白色波斯貓什麼時候會醒,不去想自己為什麼現在會在這裡,不去想弟弟的束脩。
此時此刻,他們就隻想現在,隻想擁有這一瞬的美好,不管能堅持多久,那都是對于自己的勝利。
一直沉默着的三人,突然,小喜指着遠處山腳下一個模糊的人影說道,“那是香芹娘子嗎?”
香莼随着她手指向的方向看過去,隻見一穿着淺色衣服的女子,背着一個大竹筐,緩緩地向竹屋這邊走來。
她立馬興奮起來,腳上稍不注意一滑,緊張地差點沒有在屋頂上站穩,她舉起雙手朝那個模糊的身影揮舞,還不忘和旁邊的人道,“是~是~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