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香璋又拿腳踢了踢,“就見一面,幫個小忙,這二百兩銀子就是你的了。”
小喜好心動啊,大少爺你怎麼不早說,現在她在裝暈啊。
“再不醒過來,我真的讓他潑了。”柳香璋看着地上躺着裝暈的小喜,眉頭和她一樣皺了起來,拿不定主意,真潑還是吓一下就好了。
柳香璋原本就是隻想給她立個規矩耍耍威風,結果這死丫頭順杆兒跳,他自己反而成了她的過牆梯,正中她想找台階的下懷,砸中了自己的腳。
他猶豫之間,看到樹鑫端了一盆水過來,站在遠處等他的吩咐。
他一個眼神給到樹鑫,他猶豫地端着走近,看向柳香璋,正準備潑,柳香璋還是擡手擋住了。
他将手伸進盆中,沾濕的手甩向小喜。
一直暈着的小喜,繃着一根弦,說是驚弓之鳥一點也不過分,受到這麼一驚,更是将剛剛腦中過的戲直接表演了出來,卻在起身的時候察覺到不對勁。
怎麼回事,怎麼就是幾滴水,柳香璋這個奸詐小人,居然敢詐我,我居然還上了他的當,真是氣死我了。
小喜生氣地愣住,那準備劃拉掉身上臉上水的手,也尴尬的停在半空中,擡頭看向柳香璋:“大~少爺,大少爺!我真的不知道大少爺在說什麼???”??
“醒了,”他揮手斥退端着盆的樹鑫,複又蹲下。
“小喜,對吧~”????????柳香樟平視着她,用眼神威逼小喜,挑釁道,“我還是叫你小觀花吧~貼切點~”
“你在裝什麼呢?你不記得了嗎?你忘記你在明月道觀修行過嗎?欺師滅祖的東西~”
柳香璋的三連質問,讓小喜愣在了當場。
小喜渾身僵硬,眼睛裡的水不知道是害怕的淚,還是剛剛被的潑水,整個人都渾身發冷發僵,看着月光下的大少爺,氣地深吸一口氣,直接反擊道,“你才是欺師滅祖的東西~”
“我誤會了嗎?真的誤會了?”
他站起身,瞟了眼手中的銀票,手指分開,紙票随之落下,輕蔑一笑開口道,“有什麼可誤會的?你忘記了嗎?離開的時候我們一起摔在了地上,然後~”
後面的話他沒有繼續,戲谑地看着地上的小喜,“觀花婆,想讓我忘了那天是不可能的,盡管我可以不計較之前你把東西砸到我的頭上,但是你忘記了嗎?我們那天去了哪裡?你知道那枚印是什麼印嗎?是流沙玉印。在明月道觀修習過的觀花婆不可能不知道。”
柳香璋說完這番話,整個人散發着一種不答應我試試看的氣場。
接着,柳香璋??擡了擡眉,手從衣袖中??拿出一顆金色佛法??珠,将東西遞到了她的面前??,問道: “??你看看這是什麼?????還記得嗎?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我可以不計較之前的事情??。”
兩樣東西都平躺在他的手中,此時的月光也格外的柔和,佛法珠和流沙玉印都映着淡淡的月輝,流轉間近似有了靈氣波動。
小喜看着他手中的東西,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這顆金色佛法珠已經給了她的弟弟,現在卻在他的手裡,這說明柳香璋有拿捏他家人的能力。
小喜跪伏在地上,看着面前勢在必得的柳香璋,感覺腦子都死機了,銀票正好落在她眼前的地上,她的影子裡,“二百兩”三個字刺痛了她的眼睛,暗自咬牙,爬向柳香樟的腳邊,抓住了他的衣擺。
“傳聞中,流沙玉印是天界流沙河孕育的神器。小觀花我用師父的獨傳法陣秘籍能開啟它,回到有所求之人最想去的那個地方。”聲音從柳香璋的腳邊響起,小喜慢抓着他的衣擺站起來,舉起手中拿到的那二百兩銀票,目光灼灼與柳香璋對視,堅定地說道,“不過這二百兩是定金,事成之後要再給我五百兩。”
柳香璋伸出手,摸了摸小喜的臉,“真乖~”
她記得師傅離開前對她的囑咐,絕不可以把秘密說給别人聽。現在也不算違抗師命吧~她絕對不會告訴柳香璋她如何驅動流沙玉印。
“見一面就走。”小喜提醒道。
她的眼睛對上了柳香璋的視線,小喜仿佛看到了他眼中的肯定和迫切,她不明白這感情是從何而來?也許以後都會知道吧。
柳香璋眼底閃過一絲亮光,他自己也沒有察覺,胸有成竹地看着她道,“好。”
柳香璋和小喜在月下兩兩對視,夜風習習,似乎也在随着他們的目光在他兩人之間湧動。
小喜将手伸向了柳香璋,看着他說道,“可以把佛法珠還給我嗎?有一些東西并不适合你,希望少爺不要随意去拿取。”說完這番話,她眼神堅定地看向了柳香璋。
“好,我答應你,希望你不要失言。回去吧,已經很晚了。”
小喜拿着佛法珠離開,樹鑫站在門口,目送她離開之後便關上了門,看向柳香璋。
“盯緊點,不要讓她跑了。”
柳香璋将手裡的流沙玉印舉起來對月而照,在月光之下,這次,流沙玉印中顯現出一個殘月的紋樣。
看着這個紋樣,柳香璋勾起了嘴角,臉上浮現出志在必得微笑。
小喜在路上便把銀票收好,将金色佛法珠一起串在項繩上,戴了回去。
回到自己的房中時,房中的其他人早已睡下,她輕輕地鋪好床褥躺下,卻在床上怎麼也睡不着,隻能看着臨窗的月光,等着東方的魚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