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徵藥勁未消,頭暈腦脹的,身體也确實虛軟得厲害,隻不過不妨礙他借此與死士親近。
一開始搞個什麼男寵身份就是為了将死士弄到身邊來方便親近,結果沒曾想除了第一天,此後各種事情接憧而至,他幾乎都沒能與死士好好培養下感情。
如今好不容易尋着了機會,自然是要一次回個夠本。
打定主意的衛徵圈着死士窄腰的手臂稍微加重了些力道,虛弱的哼哼道:“本王頭疼,你替本王揉揉。”
死士從不會拒絕他,自然是說了好。
兩人回了床榻上,衛三坐在床邊,而衛徵則橫躺着,頭枕在他大腿上。
衛三手指按揉在衛徵太陽穴上,沒敢用太大的手勁。
藥方藥性确實猛烈,劉太醫本想減輕藥量,但為了把戲做全,也為了不讓老皇帝發現端倪,衛徵拒絕了這個提議。
連着兩天下來,衛徵就算身強體壯也被折騰的夠嗆。
即使身體很乏累,但昏睡了兩天的衛徵精神卻很好,他睜着眼,目光描摹這衛三姣好的五官。
死士安安靜靜的,明明表情冷硬,卻衛徵卻硬生生的看出了幾分溫柔。
他有一瞬間的怔愣,想起幼時他高熱不退,他母妃也是讓自己枕着她大腿,神情冷肅但動作卻極盡溫柔。
他突然就有了傾訴欲,對衛三喃喃低語道:“本王病中昏迷的時候,夢到母妃了。”
衛三手上動作一停,瞧出了他心底的落寞。他并未出聲應和,而是沉默不語的仔細傾聽。
他聽衛徵說起了徐貴妃還在時的事情,他那時候剛入營沒多久,連主子都隻遠遠的見過幾面,徐貴妃是不曾見過的。他根據衛徵話語之中的信息,大概的描繪出了主子的母親的形象。
那是一位冷豔美麗但内心卻很溫柔的女人,同時也命苦。
一腔真心所托非人,害了自己,也害了母族。
徐貴妃與皇帝青梅竹馬,皇帝登基後一旨聖旨将她封為了貴妃。
起初兩人相敬如賓琴瑟和鳴,而衛徵子憑母貴,十分受皇帝寵愛。
直到定國公平定西戎,帶着西戎甘願成為附屬國的降書班師回朝。
定國公回朝那日萬人空巷,百姓無不夾道相送。皇帝立于城門,正為掃除西戎威脅而心中中暢快時,突聞身側皇後含笑道了句:“定國公用兵如神從未有過敗仗,乃是我大禹朝定國戰神,如今在百姓眼中威望極高,都快要能與陛下比肩了。”
皇帝被皇後一語驚醒,當時便冷了臉。
定國公功高震主,已是封無可封,隻是一句無心的話語便引來了帝王的猜忌。懷疑的種子一但種下,就像是山上滾落的石子,一但開始就停不下來了。
不過兩個月,定國公通敵叛國意圖謀反的罪證便被呈上了禦書房的案桌上。皇帝大怒,奪了定國公兵權爵位打入了天牢,一旨秋後處斬的聖旨随後便落了下來。
那時徐貴妃身懷六甲,隻剩不到一個月就要臨産,聽聞噩耗後當場就昏厥了過去。
徐貴妃深知父親是被人陷害冤枉了,不顧宮人的勸解阻攔,頂着肚子便跪在了承德殿外,隻為求得皇帝翻案徹查。
但一心想要除掉定國公的皇帝又怎會見她?
徐貴妃生生跪了一天一夜,終于撐不過去小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