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自己繼續多想,他想起主子頭發還是濕的,便提議道:“主子,請容屬下為您把頭發烘幹。”
他仍是屈膝半跪的姿勢,衛徵聞言坐直了身體,再與他對視時,便成了居高臨下的俯視。
衛徵微微抿唇,道了聲好。
衛三用内力一點一點的将衛徵頭發烘幹,柔順的發絲在他指縫間劃走,他精神恍惚了瞬間,竟生了股想要偷偷藏一縷主子發絲的欲念。
他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時震驚得瞳孔震顫,他覺得自己真是太卑劣龌龊了,怎麼能對主子如此不敬?
頭發已經烘得八成幹,像是手中的發絲燙手般,衛三火速抽回手,退離軟榻三步外距離,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衛徵察覺到他的異樣,但他仔細觀察了半晌,隻看出了衛三在心虛懊惱。
所以……他的小死士剛剛在想什麼有趣的事呢?
衛徵被挑起了好奇心,但他不會立刻去刨根問底,因為死士臉皮薄,很容易被吓跑。
反正他與小死士來日方長,想知道的總有一天會知道,何必非要在當下弄清楚呢?
衛三心虛不已,他隻想着趕緊逃離這裡,隻是他剛開口向主子請示告退,主子卻苦惱的蹙了眉。
“你現在的身份可是本王搶來的男寵,如今全京城都知道本王迷戀于你,結果搶回來了卻不夜夜寵幸,你說旁人會不會生疑?”
衛三被衛徵引導着思想,第一反應竟然是覺得他說得對,可隐約又覺得好像哪裡怪怪的。
“可是卑職……”
他沉思半晌,試圖理清邏輯,衛徵卻打斷了他的思路繼續乘勝追擊。
“既然作為本王的男寵,你就得盡快适應與本王親近才是。不然日後面對太子與父皇,你我之間這般生份,如何能騙過他們那兩隻千年老狐狸?”
衛徵站起身向他逼近,衛三下意識往後退,可忽然想起面前的人是他的主子,便又生生忍住了退意。
衛徵攬住了他肩膀,不容拒絕的将他往懷裡帶。懷中的人瑟縮了下,但卻很乖的沒有反抗。
“對了,就是這樣,你做得很好。”他愉悅的勾起嘴角,手掌撫上死士的的發旋,順着手感極佳的順滑發絲,從上往下撫摸着。
像極了隻将獵物哄騙進陷阱的大尾巴狼。
而被他圈在懷裡的衛三腦子一片空白,鼻息之間全是主子清冷霸道的檀香,熏得他腰身好似都軟了。
衛徵沒有做得太過分,隻抱了一會兒就将人放開了。
“你剛才表現得很好,不過為了更真實些,往後得多練習幾次,早點适應了才行。”
他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仿佛剛才真的隻是為了日後演戲提前預習。
衛三腦子已經被攪成了漿糊,自然是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
等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居然不知怎麼的就與主子一同躺到了床榻上,主子正撐着身子給他蓋被褥。
衛三瞬間彈跳起身,慌亂的程度,差點沒直接滾下榻去。
衛徵眼疾手快的按住了他的肩膀,好整以暇道:“夜深了不睡覺想去哪?”
衛三結結巴巴的說:“卑職……卑職睡地上就好。”
他一個死士,怎麼能跟主子同床共枕呢?若是讓統領知道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衛三是萬萬不敢的。
衛徵微微眯眼,覺得小死士實在是死闆得惹人生氣。他拽着死士壓回了床上,“好好躺着,哪兒都不許去。”
衛三欲言又止,眼神不時瞥向床邊,顯然是還沒歇了往地上躺的想法。
衛徵心中不虞,幹脆手一橫,将人摟進懷裡。
“乖乖給本王當暖床的抱枕,别亂動。”
衛三瞬間一動不敢動,又聽得他語氣混沌含糊的補了一句:“本王困了,别吵着本王睡覺。”
大約是真的累極,衛徵說完這話後便呼吸綿長的睡着了,留下緊張得放輕了呼吸的衛三。
他攥緊了被角,不知所措的睜着一雙霧蒙蒙的桃花眼,完全不理解怎麼會變成這幅局面。
視線餘光落在橫在胸前的臂膀上又飛速移開,衛三突然心跳如雷。
他說不清在悸動的是什麼情緒,腦子裡一片空白,隻記住了主子那句别把他吵醒的話。
翌日,衛三昏昏沉沉的睜開雙眼,因為精神過于緊繃,他睡得并不好,眼底挂着淡淡的青灰,襯得本來就蒼白的臉色更憔悴了幾分。
衛徵早已醒了過來,他側躺着,一隻手支着腦袋,見衛三醒來,悠悠調笑一聲:“你這臉色倒是挺符合一夜縱欲的形象。”
衛三瞬間漲紅了臉,壞心眼的衛徵假裝思考了片刻,又補了句:“不過光這樣好像還不夠味,得弄些痕迹才能讓旁人更加信服本王昨夜好好疼愛了你。”
聽懂了他話中深意的衛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