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去哪了?”
“在派出所。”
“......?”
夏漾和安守祥一前一後的從玻璃門裡出來,林煦見到安守祥臉上的淤青,快走幾步問:“怎麼回事?”
安守祥謹慎地看向女兒,見她抱着手臂冷着臉沒反應,才慢慢開口:“看不慣劉宇那小子,打起來了。”
“你還好意思說?”夏漾轉頭看向安守祥,“都多大的人了,還打架,再說那劉宇年輕力壯的,你是人家的對手嗎?”
安守祥縮着脖子嘟囔:“我也,沒吃虧啊。”
“沒吃虧?”夏漾指着他眼角的淤青,“這是什麼?”話音未落,她忽然轉頭盯着林煦,挑起眼角,“你也打架了?”
林煦被她盯得發毛:“沒有啊。”
夏漾伸手捧起他的臉,湊近打量:“都快腫成豬頭了,擦什麼東西過敏了?”
醫用棉簽碾開的薄荷藥膏在發燙的皮膚上暈開,夏漾跪坐在林煦兩腿之間,俯身給他上藥。
“别亂動。”她輕聲呵斥,再次用指尖抵住男人不安分的手腕。
寬松的白色T恤随着俯身動作滑落肩頭,露出一截精緻的鎖骨。衣擺掃過大腿時,隐約可見黑色蕾絲邊在布料下若隐若現。垂落的發絲帶着沐浴露的柑橘味道,混着她指尖藥膏的味道,讓本就幹熱的空氣變得更燥。
他忽然扣住她的腿根往懷裡帶,夏漾猝不及防跌進他胸膛,膝蓋擦過單薄的面料發出窸窣聲響。
夏漾雙手撐在他肩膀上,怒嗔道:“别鬧,小心明天真的爛臉!”
“這藥是假的吧,”男人聲音沙啞,手上非帶沒停,還順着寬松的衣擺向上撫去,掌心溫度灼燒着肌膚,“怎麼越塗越癢?”
晨光像一把金砂,從窗簾縫隙漏進來。
夏漾蜷在皺巴巴的被單裡,腰間還殘留着昨夜被他掐出的紅痕。枕頭蒙住腦袋的瞬間,柑橘香混着薄荷藥膏的氣息突然漫上來,林煦單手撐在床頭,襯衫下擺掃過她腳踝時。
“起床!”他突然拽住她的腳踝,夏漾像尾銀魚般滑出被窩。掙紮間睡裙卷到腿根,露出内側淡粉的吻痕。林煦眸色驟暗,打橫抱起人走進浴室。
冷水劈頭澆下的瞬間,夏漾悶哼:“你是泰迪嗎?”
水珠順着男人繃緊的下颌線滴落,他含住她耳尖輕笑:“汪。”
越野車在大學城邊停下,夏漾踩着涼拖闆跳下車,哈欠還沒打完就愣住了。
明黃色的霓虹燈牌在晨光中依然奪目,“安漾零食店”五個立體字泛着金屬光澤,落地玻璃牆折射着來往學生的身影。
安漾是她以前的名字,父母沒離婚前的名字,那個曾經幸福的小女孩的名字。她看向林煦:“安守祥告訴你的?”
“嗯。”
店門口弧形的彩虹燈箱正在調試,幾個工人踩着梯子安裝智能取物櫃,透過敞開的玻璃門能看見旋轉的飲料冷藏櫃,整面牆的網紅零食整齊排列,暖黃色的燈影把貨架鍍上一層溫柔的光暈。
“半年前盤下來的店,怎麼樣?”林煦溫柔看她眼裡的光。
“地理位置不錯,現在的大學生追求個性,很喜歡這種潮店,林煦,看不出來啊,你還挺有經商頭腦的?”話出口,夏漾才想起,林煦他爸以前做鋼材進出口生意,自然是有生意頭腦的。
“是不是覺得你老公我特别厲害?”林煦傲嬌地問。
“誰的老公啊?”夏漾睨他一眼,湊近他耳邊,“我還沒答應呢?”
“早晚的事。”林煦挑眉,手臂撐在她頭頂的門框上。
收銀台有裝飾的星星燈帶,夏漾俯身看台面上擦得锃亮的關東煮小格子,開口:“小時候總覺得這裡面的煮的東西特别好吃,長大了就再也吃不到兒時的味道了。”
“是你變饞了,”林煦捉住她的手,扣緊,指腹反複摩挲她的手腕,“東西沒變,是你吃過太多好吃的東西,蓋住記憶裡的那些味道而已。”他突然擰起眉毛,又問,“夏漾,你到現在都沒想起我是誰嗎?”
夏漾淡淡看了他一眼,指尖點上他眉心,笑着說:“是是是,想起來了,孫奶奶家的外孫。剛見到林阿姨的時候我有想過她跟你的關系,但我印象裡,那個孩子特别愛哭,所以我壓根就沒往你身上聯想,是你誤導了我。”
“哼,”林煦攥着她的手背親了一下,“是你不關注我。”
“那你呢,什麼時候認出我的?”
“不告訴你。”
“啧,你這人就沒趣了啊。”
“夏漾,”林煦認真道,“我還要帶你去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