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特定的意義,就是落筆習慣而已。”
林煦俯身将人圈進懷裡,低頭吻她的眼睛:“現在有了。”
“什麼?”
“心型結尾的那段橫線,代表心髒停止跳動,意思就是,我愛你到死。”
“林……”
又一道閃電,照亮兩人癡纏的吻,雨越下越大,雨點砸在玻璃上,像催眠般催得她愈發混沌。
理智終于掙紮出欲望,夏漾扭頭躲開:“窗戶沒關,進雨了。”
“讓它進。”林煦啞聲,手臂箍住她的後腰,指腹摩挲她後腰上凸起的痣。
感受到他抵住自己的力道,她擡手推他:“林煦,去酒店好嗎?我們不能在這,這裡是朋友借我的房子。”話音未落就被他咬住下唇懲罰性地碾磨,直到嘗到鐵鏽味才松開。
“夏漾,喝了兩年洋墨水把腦袋喝傻了?”他輕彈一下她的額頭。
閃電再次照亮房間,她終于看清他眼底的戲谑。他以前提過跟姑姑一起生活,他的剪紙是奶奶教的,也在文良街住,還有她每次醉酒都會夢到他,以及跟他同在一個球隊的林阿姨的外孫。
腦袋像是打開所有記憶的鎖,電梯裡自己急迫咬住他的鎖骨,卧室裡自己不依不饒地去脫他的衣服,還撒氣地撕爛抱枕的包裝……所有碎片在這一刻拼成完整的版圖。
“想明白了?”他重新壓過來,夏漾緊張地閉眼,卻聽見抽屜拉動的聲音,接着左手無名指被套進一枚鑽戒,“不許再摘下來。”
林煦的吻從指尖順着手臂慢慢落向頸側,酥麻的感覺瞬間遊遍全身。直到夏漾快要窒息,他才終于肯放過她,熾熱的吻一點一點沿着唇尖向下落,經過小腹繼續向下。
“林煦,我,别,我……”聲音被雨聲吞沒,甚至有幾顆落進嘴裡,卻澆不滅皮膚下沸騰的岩漿。她仰起頭失焦地看向天花闆,手指插進他的發縫裡,感覺自己像一顆浸透水的棉花,任人攥緊又捏拉。
窗外的暴雨如注,将整個城市澆成朦胧的影子,而在這方狹小的空間裡,體溫正在重塑所有的記憶,夏漾感覺自己像團被揉皺的畫紙,在他掌心裡被重新展開、着色。
天空湛藍如洗,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在地上結出條狀的金光。
夏漾悠悠轉醒,察覺到脖頸後傳來均勻溫熱的呼吸。刹那間,她整個人徹底清醒,心跳陡然加快。
目光掃向身旁,入目便是林煦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
兩年的時光,讓他的五官變得愈發深邃迷人,發絲肆意地散落在額前,呼出的溫熱氣息一下下噴灑在她的脖頸上,惹得她肌膚一陣酥麻。
敲門聲響起,夏漾慌亂地移開視線,小心翼翼地挪動身子,輕手輕腳地起身下床。
門一打開,便看到楊之明滿臉堆笑地站在門口。他身上穿着寬松的運動服套裝,耳機随意地挂在脖子上,滿頭大汗,顯然是剛跑步回來。
“什麼事?”夏漾疑惑地問道。
楊之明嘴角一勾,露出個狡黠的笑容,擡腿把身側的行李箱踢了過來:“夏漾阿姨,這是我小舅的行李,麻煩你收一下。”
聽到這話,夏漾的臉瞬間漲得通紅,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可她還是心存僥幸,想找補幾句,裝作一臉茫然地問:“什麼,什麼意思,你小舅?”
“我成年了,和他住實在不方便。”楊之明眨眨眼,一副無辜的模樣。
“楊之明,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又不認識你小舅,我……”夏漾急忙解釋,話還沒說完,卧室門便“咔哒”一聲開了。
隻見林煦隻穿着一條内褲就大大咧咧地走了出來。
“哎呀媽呀!”楊之明誇張地叫了一嗓子,趕忙擡手捂住眼睛,“辣眼睛!”
林煦仿若未聞,徑直伸手把行李箱拎了進來,随後長臂一伸,摟住夏漾的肩膀,擡腿便關上了門。
被關在門外的楊之明嘴裡嘟囔了幾句,一臉無奈地扭頭進了隔壁。
“林煦,你幹嘛出來?”夏漾臉頰绯紅,從他臂彎裡掙脫出來,“咱倆的事,我還想再考慮考慮。”
林煦挑了挑眉,視線落在她無名指的戒指上,“考慮什麼?戒指都收了,還想反悔?”
“我沒有……”夏漾下意識擡手去摘戒指,卻被林煦一把按住,緊接着被他按進沙發裡,手指成拳緊緊攥住她的手。
“那你慢慢考慮,等考慮好了,我再帶你回四福村。”林煦湊近她,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畔。
“林煦,你無賴!”
“嗯,就無賴!”林煦滿不在乎地應道,嘴角還噙着一抹壞笑。
“不行!先帶我去四福村!然後再給你答複!”
“那我有什麼好處?”林煦眯起眼睛,一臉狡黠地看着她。
夏漾覺得他簡直太狡猾了,思索片刻後,擡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在那之前,我不會把戒指摘下來。”
“好,成交!”林煦嘴角上揚,露出滿意的笑容,突然湊近她,“明天幼兒園的防恐演練,需要你幫個忙。”
“什麼忙?”夏漾警惕地看着他,直覺告訴他,這小子肯定沒安什麼好心。
林煦二話不說,直接将她打橫抱了起來,朝着卧室走去:“想練習一下,怎麼綁架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