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可能是書房。
文件等東西很有可能就在裡面。
沈望叔打定主意要進去看一看。
但轉念一想,自己第一天就鬧出這麼大動靜,是不是不合适?
想了想,明天再來好了。
反正都已經住下了,總不急在一時。
沈望叔看着那扇門,桀桀的笑了下,半張小臉埋在陰影裡,看起來還有幾分可怖。
之後背着手大搖大擺的進了屋,躺下睡覺。
第二天沈望叔的門一大早就被敲響,他兩腿把被子一蹬,眼都沒睜開,飄起來打開門,聲音還啞着:“早啊大人。”
“今天你幫我整理文件。”
!
沈望叔登時醒了困,揉揉眼睛晃晃腦袋:“什麼?大人你剛說什麼?”
裴行山放慢語速,試圖讓他聽得一清二楚:“今天,你幫我、整理、文件。”
某鬼喜上眉梢,偏偏還得努力克制住,“這不好吧大人,我一來就讓我處理這種機密……”
“沒什麼。”
裴行山随口說,順便帶他去了昨晚沒來得及進去的屋子。
沈望叔發光的兩隻眼在看見幾堆成山的文件後滅了,臉上的笑随之一僵:“這……這麼多?!”
這得找到什麼時候啊……
“多是有點多,所以你可能得辛苦點。”
“我?這些我一個人幹?”
沈望叔一臉不可置信的問。
裴行山微微垂眸看着他:“不是你說會為了我身先士卒的嗎?我不要你卒,你幫我整理就行了。”
說的好像很善良很大方一樣。
這些整理完和卒有什麼區别?!
沈望叔試圖反抗一下,小聲問:“能不整理嗎?”
“可以。”裴行山幹脆的回答:“我家不養沒用的鬼,門在那邊。”
你說誰沒用?
說誰呢?!
沈望叔差點沒忍住飛起來怼他,生生忍住了,“好!我幹!我幹還不行麼?!”
送走了裴行山的沈望叔和幾堆紙山面面相觑。
一時間無從下手。
心底先暗罵了幾遍鬼官。
從他見他的第一面就知道,這個人心思深沉,一肚子壞水。
他敢斷定,這堆紙裡一定沒有他要找的東西。
他都知道他要什麼了,還能把東西放得這麼明目張膽不成?
但他能什麼都不做麼?
肯定是不行的。
不過這個小山隻說讓他整理,沒說讓他整理多少是不是?
……
正在工作的裴行山忽然接到電話,但過了半晌也沒有人聲傳來,拿下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眉頭微微皺了下。
座機号碼?
忽然反應過來什麼,手指輕敲了下手機背面,總算聽見對面熟悉的叽叽喳喳聲:“……餓死啦!
我餓我餓我餓了。
聽得見我說話嗎大人?
我說我餓了,我餓了,餓餓餓餓了……”
裴行山聽着聽着松了眉頭,聲音帶着自己未曾察覺的輕和:“你怎麼知道我電話?”
對面哼哼兩聲,“書房有座機啊,按個回撥嘛,這我總會的。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大人我餓了,我要吃肉,我還要喝奶茶,你快幫我點一份外賣,再幫我把電視打開……”
裴行山垂眸瞥了一眼腕表:“現在是上午十點三十七,你工作做完了?”
做完個屁!
沈望叔看着那堆隻動了山尖尖的文件堆。
他這一個多小時都在晃悠了。
于是支支吾吾的說:“這個嘛……那個嘛……大人,我沒吃早飯。
這有話說,不吃飯的鬼是幹不動活兒的,你先讓我休息一會,等我吃飽喝足了自然幹的就快了。”
電話對面傳來一聲嗤笑。
也不知道信沒信。
沈望叔微微偏頭,試探性的問:“大人?”
“我知道了。”
話音剛落,電話筒傳來一陣忙音。
沈望叔看着“嘟嘟嘟”直響的電話筒,把手裡的家夥放下。
應該聽清他的訴求了吧?
他可說了好多遍餓了。
按照他對這個小山的了解,他應該還不至于在飯這種事情上面虧待他。
想明白的沈望叔繼續在屋裡晃悠。
他的晃悠就是這裡翻一翻,那裡看一看。
戳一戳裴行山養的魚,摸一摸裴行山種的花。
然後躺在沙發上和天花闆大眼瞪小眼。
好無聊,不想工作。
但又不能出去。
他還顧忌着裴行山門口的防鬼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