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芷苓在一旁看着,低聲說道:“王女好像并不開心。”
“今年勝的是王子一方,這麼多人關心的盛事,自己沒能赢下,她自然不開心。”
葉芷苓看着勝者的模樣,覺得他也算凄慘,受傷如此重,都不一定能活下來,現在還得強撐着接受衆人的歡呼,看着搖搖欲墜,眼看便要支撐不住了。
待王女和王子兩位離去後,勝者被主家接走,圍觀的人群也漸漸散了。葉芷苓和蕭定瀾兩人在四周的集市上尋了一處茶攤,要了盞涼茶,歇一會兒。
“聖女殿下真厲害,這是第三年赢了吧?”
葉芷苓有些疑惑,普通百姓如何知道誰的派系赢了?她便問道:“老伯,您怎麼知曉今年是聖女殿下赢了?”
“聖女殿下赢,才會賜天蛛銀冠,若是王女殿下赢,賜的便是金冠了。”那人回道,他又上下打量葉芷苓一眼,問道,“外鄉人吧?第一次來這裡?”
葉芷苓點頭,說道:“是,聽說祈象節有聖象祈福,便想來此為家人祈福。”
“祈福之日在明天。”他又看了看葉芷苓的模樣,說道,“祈福很辛苦,要走很遠,還要站很久,若是心不誠,還是别去了。”
蕭定瀾見他這麼熱心,便喊了夥計,上了幾碟幹果,端着到這人桌上,拉着葉芷苓坐過來,說道:“叨擾老伯,我們第一次來,還請您為我們解惑。”
那人笑笑,說道:“若是誠心祈福,要從王宮門口跟着聖象繞城,要走到千境墟,可遠呢。雖說也可騎馬乘車,可你們若是自己沒有,明日絕對租不到。到了千境墟外,還要等吉時,常常都要等到晚上。你們這小身闆,難。”
“我們誠心祈福,肯定能堅持下來。多謝老伯告訴我們這麼多事。”葉芷苓說道。
旁邊桌上一名富商模樣的嗤笑一聲,說道:“别聽他唬人,你們今日買輛馬車,車上備好軟墊茶爐點心匣子,明日坐車去,到了便在車上休息,等聖女出來後,再聽聖訓便可,哪裡就要一直站着。”
“你心不誠!連王子和王女殿下都是要站一天的!”
富商嗤笑一聲,并不多話。
眼見兩人又要吵起來,葉芷苓和蕭定瀾連忙勸阻,又匆匆付錢,離開了此地。葉芷苓吩咐車夫,再去一次千境墟。
在馬車上,葉芷苓問道:“大哥,那富商模樣的應當是偏向王女殿下的?老伯便是聖女殿下這邊的?”
“是。隻是沒想到百姓之間也這般泾渭分明。有些麻煩。”
“怎麼講?”
“我們曆來是和王女殿下聯系的,雖知她不如王子得民心,可未曾想到……不過應該無事,隻是麻煩些。”
葉芷苓想了想,也說道:“的确奇怪,如我們青溪鎮人,最多也就知曉如今有幾位殿下,再多的便不知道了,雖然都有布告,但的确無人關心。左右不管誰是皇帝,我們的日子都是一樣過的。”
她瞧了瞧蕭定瀾,笑道:“我們普通百姓傳得更多的都是你家的故事。至少你府中幾口人,年歲如何,樣貌如何都有傳言,甚至還會有人瞎編些喜好。”
蕭定瀾尴尬地笑笑,說道:“能給大家添些談資,也算有用。”
馬車突然停住,車夫說道:“公子、小姐,前方有兵士攔住,不讓過了。”
葉芷苓探頭一看,果然四周都有兵士站崗,不讓人過。
蕭定瀾下車,走過去詢問:“這位将軍,這條路為何不讓人行?”
“明日是聖象祈福之日,這一片地方都不能走。”
“什麼時候能走?”
“不知道,快離開!”說着,那名兵士便舉起長矛,作勢要刺。
蕭定瀾隻能連連擺手,退回了車上。
“回客棧吧。”
“明日還不是要讓大家都進去?罷了罷了。大哥,咱們明天直接來便可。”
兩人回到客棧,蕭定瀾又提筆寫了一封書信,讓青蚨營帶回昭國。葉芷苓今日不光自己在背千鏡墟圖紙,還逼迫蕭定瀾也一同背:“若是我們分開,你不知道圖紙,怎麼逃出來?快背。”
蕭定瀾隻能讨饒,将圖紙背下來。好在他記性尚可,前些日子也看過圖紙許久,背下來并不算困難。
直到夜間,他們都沒有再出門。
“扣扣。”傳來敲門聲。
“卑職方以貞。”
“請。”
方以貞走進屋中,便見兩人坐在桌前,看着一張圖紙,他沒敢多看,低頭說道:“聽聞世子殿下和小姐明日要參加聖象祈福,卑職便備了一輛更大的馬車,裡面有矮桌、矮榻和軟墊,方便休息。明日再另遣一輛馬車跟着,備好炭爐點心茶水等吃食。卑職也會一同前去。”
蕭定瀾點點頭,笑道:“方主事安排得甚是周到。往年方主事也會去參加聖象祈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