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衣服不是上次的軍裝,隻是一件常服,黑色風衣拿在手裡還有溫度。
白拿看着宋枕山離去的背影,覺得這位上校大人和傳聞中不通人情的樣子好像有些不一樣,畢竟沒有哪個不通人情的人會承認自己害怕蛙蛙。
白拿穿着宋枕山的衣服回去,誰都沒有意識到不不妥,隻有和他們相處過的張攜嗅出了一點不一樣,圍着白拿轉了幾圈:“你這個衣服,看起來有點眼熟啊,這個不是宋上校的衣服嗎?”
溫言聽到宋上校的名字也湊過來:“什麼宋上校的衣服。”
張攜立馬告狀:“她穿宋上校的衣服!”
溫言看看白拿又看看衣服,再看看白拿又看看衣服,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拿手機拍了個照:“留個找照片,給他家老頭子看看。”
白拿:?
張攜解釋:“你還不知道吧,溫老頭和宋家是世交,宋枕山還是溫老頭看着長大的,以前宋上校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自從他家人變異之後他就變得不近人情了,好懷念和我一起在泥地裡打滾的宋上校。”
白拿還納悶張攜和宋枕山說話怎麼那麼随便,現在才知道張攜在某種程度上面算是和宋枕山一起長大的。
白拿更多的注意力在宋枕山家裡人變異上面,問道:“他家裡人變異是?”
溫言回憶:“就是剛開始發生變異的時候吧,爸媽和妹妹都被感染了,然後宋枕山的爺爺親自解決的,自那以後那孩子就不怎麼說話的,也不太親近别人,在他爺爺的培養之下也走上了從軍這條道路,地位越高和人的距離就越遠,老頭老太太都急死了,怕他就這麼一個人孤獨終老。給女孩子衣服,小夥子還是懂怎麼談戀愛的。”
兜兜轉轉還是繞道衣服上面來,白拿懶得搭理,自己做自己的事情,衣擺被一陣異風吹開。
她擡頭,幾乎不能睜開眼睛,黑夜裡紅色飛行機的光線格外明顯。
操場上面喧鬧起來,許多人都認出這是誰家的直升機。
“我靠這不是那個溫家去年買的那架直升機嗎?”
“為他家小姐親自打造的機械貓直升機,全星際隻有一架。”
“綽,大小姐在我們學校讀書,沒聽說過呀,什麼學院的。”
黑夜裡,白拿看見溫柔看着直升機,差點鑽進地裡去,很小心地說了一個:“綽。”
白拿語氣猶豫:“你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大小姐吧。”
溫柔面如死灰:“這下臉都丢盡了。”
直升機廣播:“我們聽聞貴校遭到殼蟲的襲擊,知道缺少物資,所以特地送了一些下來,所有物資會堆放在學校教學樓的天台上面,各位同學不要灰心,我們與你們同在。”
溫柔雙掌合十:“不要念我的名字,不要念我的名字。”
直升機廣播不負所望,喊出最後一句話:“女兒,溫柔,爸爸媽媽等你回來。”
溫柔癱倒在地上:“師姐,給我挖個縫。”
雖然不知道這事到底有什麼好悲傷的,白拿覺得溫柔看起來還是蠻難過的,扶起她:“沒事,小問題,你要學會面對世界的困難。”
“他們真的一點都沒有邊界感,他們這樣我怎麼可能會交到朋友,師姐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吧,你不會為了我家的錢才跟我一起玩吧。”
白拿的頭和溫柔的頭靠在一起,故意說:“師妹,知道師姐很愛你吧。”
“師兄也很愛你。”
“師傅也愛你。”
溫柔抱頭蹲下:“你們這些虛僞的人。我不會原諒你們的。”
張攜把她整個人從地上抱起來:“行了,物資都送來了,我們就看看是送的什麼。”
溫柔家裡面送過來的物資第一時間肯定是送到溫柔手中,物資包裡面的東西很齊全,除了食物和水,連兩人一間的帳篷都有。
至少今天晚上他們不用風餐露宿了。
忙碌了一天,白拿在還算暖和的帳篷裡躺下,宋枕山的外套被她妥帖地折好放在了床頭。
第二天一大早,白拿是被敲帳篷的聲音吵醒的。
她腦子還帶着幾分恍惚,迷迷糊糊地出去,看見是植物管理局的人在叫她。
“怎麼了?”白拿問。
“童童今天攻擊了心理醫生,宋上校請你過去看一趟。”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