殼蟲本身是比較好處理的,就是它身上攜帶的病毒容易傳染,而且傳染介質非常多,空氣和水都可以傳播。
在不确定殼蟲的走向之前,植物院連全院的水都停了,并且立刻打開防護裝備,現在學校裡面連一隻蚊子都飛不出去。
宋枕山也讓植物管理局的人進行排查,最後确定殼蟲主要聚集在三個地方,一個是食堂,一個是種植園,另一個是黃瓜大棚。
植物園裡面的殼蟲一被設備捕捉到就被擊殺了,現在比較麻煩的是食堂的殼蟲。
畢竟食堂是植物院人流量最大的地方,而且食堂裡面也不知道多少人吃了帶有殼蟲的菜。
現在星際特殊醫院所有空閑的醫生全部過來幫忙,人手都不夠。
作為同樣在食堂裡面的白拿、宋枕山、張攜三人,首先接受了檢查。
三人都沒有吃過食堂的東西,而且在遇到殼蟲的時候進行了防護,所以都沒有感染到殼蟲的病菌。
有些還在排隊的同學都直接倒下了。
白拿自己做完檢查,收到學校發來的通知:“由于特殊醫院的要求,植物醫學院也加入檢測隊伍,學校會為植物醫學院提供檢測設備。”
除了白拿和溫言,剩下兩個都是半吊子植物醫生,隻能打一下下手,宋枕山去組織秩序,所有事情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
經曆了七個小時的排查,最終查出感染殼蟲病菌的同學二百餘人。
現在所有确認感染的同學都在隔離區隔離,沒有确認但是覺得自己有症狀的同學可以留下來再接受檢查。
醫療人員全員待命,等待面對突發情況。
事情發生得緊急,但是全員檢查這麼大的事情還是在社會上引發一些風波,很多在外的家長都紛紛打電話回來詢問學校的情況。
畢竟這事三年前就已經發生過一次了,這一次雖然發現得及時,要是傳出去對植物院的名聲還是非常不好的。
方華老師臨時管理秩序,拿個大喇叭在一旁喊:“覺得自己有症狀,或者懷疑自己接觸過殼蟲的同學都站在左邊,今天在學校操場紮營。完全沒有去過食堂有沒有症狀的同學可以先回寝室了。”
在各個隊伍排隊檢查過一次的溫柔首先站在方老師的左手邊,對着白拿慘淡地笑:“我真的覺得我感染了,你懂吧,就是頭暈眼花的。”
“你是看病看的。”
“不我不是,你别亂說。”
溫柔說完這句話,接起電話:“我真的沒事,新聞上的都是假的,你們能不能了解一下真實情況再發瘋,别開直升機過來啊,真的隻是演習,我爺我奶都别來,反正你們來了也見不到我,就這樣我挂了啊。”
溫柔和家裡人打電話一直是這種風風火火的狀态,打電話的時候還挺酷,一挂斷電話就開始垮起臉:“師姐我不會死吧,聽說這個是會死人的,應該不會這麼嚴重吧。”
白拿都快無語了,安慰她:“小問題,你絕對不是。”
溫言在這時候姗姗來遲:“你們都沒事吧,溫柔沒事吧,張攜沒事吧,白拿沒事吧。”
宋枕山正好出現,于是溫言又多加了一句:“小宋沒事吧。”
小,小宋?
溫言怕不是有點飄。
小宋同學沒有不滿半分,欣然接受了這個稱呼:“我沒事,就是過來看看情況。事發緊急,植物管理局的物資沒法馬上調過來,今晚學生可能得在風裡吹幾個小時了。”
剛剛他去315棚看了看童童的情況,白拿對童童的情況非常關注:“童童沒事吧。”
宋枕山沒有說沒事也沒有說有事,把白拿叫到一旁:“殼蟲的事情沒有影響到她,我剛剛去看她的時候發現她的左腿已經全部藤化,再這樣下去會不會……”
後面的字宋枕山沒有說出來,隻是說:“植物管理局隻給了我們兩個星期,你明白嗎。”
宋枕山沒有說你們說的是我們,顯然是把植物醫學院的人當成一條船上的,白拿至今為止還是不太明白宋枕山為什麼會支持他們,問他:“上校,你相信植物醫療嗎?”
宋枕山的神色有些猶豫:“你要聽實話嗎?”
白拿點頭。
“我不是相信植物醫學,我是相信一個可能。”
任何可能都值得一試,白拿明白他的意思,沒有像上次一樣跟他下保證隻是說:“她的感染程度已經降到了百分之十以下,所以絕對不可能異化,變成葡萄可能是一種心理催化的作用。就像我上次說我,把植物當成人來看,就更能理解它們的所作所為。”
“明白,希望情況能好轉,我們能給植物管理局交一份答卷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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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最近晝夜溫差非常大,白拿穿得還是夏天的校服,被風一吹,冷得縮了一下。
宋枕山注意到,脫下自己的外套:“穿上吧,我明天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