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醫院的所有人都認為這和白拿之前的治療有關,要求當場的所有人都在場,好方便還原現場。
在現場的除了醫院和植物管理局的人還有很多聞訊而來的記者,這些人一看見白拿和溫言就圍了上去,生生把白拿擠開,舉着話筒問溫言:“溫老師,請問植物治療是可行的嗎?”
“植物的異變到底是一種進化還是病變反應呢?”
“如果是病變反應,提前解決病變問題是不是就能解決變異。”
“植物學院之後的研究方向會重點偏向植物醫學?”
“這種穩定基因是偶然還是必然呢?”
“您真的不是在幫助植物的搶奪藍星人資源嗎?”
溫言一把老骨頭被擠得快散架,還不忘拉上小徒弟:“等确定具體細節後植物管理局會給出官方答案,大家别擠着我徒弟。”
進入醫院大門,白拿和溫言才得以喘氣,所有人都已經等候多時,迎着溫言進去。
主治醫生把發現童童又出現異變反應到檢測結果正常的事情按照順序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目前我們醫院也沒有出現這種情況,假如真的有什麼藥物可以抑制變異。”
醫生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總之上面很重視這件事情,您可以先看看患者的具體狀況。”
病房裡,白拿隔着玻璃和童童對望。
童童身上插滿各式各樣的管子,左腿空蕩蕩的,剛才隻是呈現植物根莖狀,現在那地方竟然已經長出一片小小的葉片,而檢測儀器上的數值依然沒有改變。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依然還是個“人”。
這樣人和植物共存的現象,和白拿老家一模一樣。
她以前就是專門負責給這樣的人治病的。
童童認出白拿朝她揮揮手,白拿出神間回禮,聽見有人在叫她。
“白同學,你當時的治療措施是什麼,是偶然找到了治療方法還是怎麼呢?”
問她話的是植物管理局的人,這人說話間帶着點打量的探究,好像不相信她能給出什麼答案。
這麼簡單的治療方法在她的世界是嘗試,但藍星對于植物醫療隻是處于初步研究的狀态,她要是給出很具體的說法,可能會引起懷疑,成為衆矢之。
白拿選擇後一個答案:“當時比較慌張,隻能根據現有的條件來進行治療,陰差陽錯就......”
溫言在一旁給她遞了一個贊同的目光。
那人又說:“那你還能記得那天的詳細治療方案嗎?能否為我們演示一遍。”
溫言在管理局和醫院的指示下帶來了那天的藥物,主治醫生拿出化驗單:“我從醫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這些藥物,據我的經驗,這些藥物裡面含有大量對人體有害的東西,随意用在人體上真的不會對人造成傷害嗎?”
白拿正準備回答,溫言搶答:“這個正是我們的研究方向,具體細節還沒有投入實踐,所以不方便透露。植物醫學一直以來都不受到重視,這次回去之後我們會加快實驗研究。”
周邊安靜下來,白拿無聲關注着病房裡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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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童睜開眼睛看着天花闆,一言不發,小小的身體躺在病床上,看起來既落寞又可憐。
作為疑似變異體,她被關在這個籠子似的病房已經超過兩天。
截肢處的痛楚疼得她整個人蜷縮起來。
“我能進去看看她嗎?”白拿道,雖然現在的數值穩定,但童童的心理狀态讓白拿有些擔心,把一個剛剛失去父母的小朋友當成異種對待本來就不符合常理,況且無論什麼生物生病,都不單單指生理上的疾病,也指心理上的疾病。
在一個小朋友什麼都不懂的情況下把人關起來是會出問題的。
“不行,現在還不能确定她完全安全。”植物管理局的工作人員立馬反對,提出自己的意見,“萬一她突然變異攻擊我們,誰都無法擔這個責。”
“但是她現在的狀态不太對勁,病體的精神壓力也會對治療效果産生影響。”
“你的意思是,我們不僅要關注一個異種有沒有生病,還要關注它是否精神健康,恕我直言白小姐,你們的課題有沒有可行性都還有待考究,我覺得還是不要對這次偶然事件抱有太大的希望,畢竟這些年出現的或許能‘解決變異’的事件太多了。這一次不是第一次,可能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讓她進去。”
軍靴踩在瓷磚上的聲音讓每個人都往那個方向看過去,白拿看到一張冷硬的臉。
“上校好。”方才還在說話的人噤聲,朝來人行了個軍禮。
“有意外我會親自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