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老師選人的時候劉娜完全把頭低下去,現在看到老師抽白拿,劉娜又主動舉手:“老師要不然我來吧,白同學不是我們院的,對我們的實驗可能不太熟悉。”
另外的同學插嘴:“就是這個學期不是我們院的而已,這麼簡單的實驗示範誰都能做吧。”
劉娜還想說些什麼,白拿對她笑笑:“小問題。”
白拿拿上劉娜剛剛給她的水仙花放到展示台上,找好位置。
解剖課,隻需要把水仙花每個位置解剖出來就算成功。
白拿用手術刀把水仙花花莖上面帶有黃褐色鑲嵌條紋的部位片下來放到一邊,然後順着切開處的四周往外一圈一圈切下莖葉。
“解剖課的第一堂課就教了我們所有易變植物要從花蕊開始解剖,否則會對感染數據産生影響,切得這麼随意是在過家家嗎?”
“就是嘛,不會就别來,讓劉娜來多好。”
“她那麼自信我還以為她這個暑假用功了。”
“用功考九分嗎,沖這個自信可以給她十分。”
“老師怎麼也不阻止她,她這是在浪費我們的生命。”
“老師沒有中途打斷别人的習慣,看那表情已經忍不了了。”
切出來的組織塊非常小,白拿從病變中心往外,按順序擺放在展示台上面。
以防手抖,白拿沒有去聽下面人的評價,等把手裡面的東西切完,才解釋:“這株變異水仙花有線蟲病發病的症狀,染病植物同樣會對感染數值産生影響,從病變中心位置往外面檢測,檢測到的穩定值就是大體感染值。”
“瞎編的吧。”
“不過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
“就她那九分的水平?”
談話間,檢測儀器已經把檢測結果投到大熒幕上,從第十三塊組織開始,後面都是穩定的數值,20點感染值,隻能算是五級低等感染體,實驗評分99。
一直沒說話的老師扶了扶眼鏡,先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白拿。”
老師眼底露出欣慰:“這次實踐做得不錯,不過我想問一下你是怎麼知道這株水仙染病的,它的病變特征并不明顯。”
“植物病變從内部開始,水仙花植株病變的地方比其他地方軟一些,像裡面有水泡,用手用力一點捏是能捏出來的。”
下面的同學不自覺按照她指的地方捏起來,發現裡面果然有像塑料氣泡一樣的東西。
老師笑笑:“很不錯,你先下去。”
“怎麼回事,她被人附體了嗎?”
“我看就是溫教授給她開後門了。”
“但她用刀也挺穩的,我再練十年都達不到這樣。”
“我也覺得,可能真的是突然開竅了吧。”
白拿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面,路過室友旁邊的時候聽見其中一個小聲嘀咕了一句:“關系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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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老師還沒有和同學接觸過,自我介紹:“大家好,我是你們實驗課的新老師我叫方華,是感染植物傳播系的系主任,這個學期由我來代班你們的實驗課。大家應該也聽師兄師姐提起過我,我這個人平時非常随和,但前提是你們得把該做好的事情做好。”
“我的課需要一個課代表輔助我,我想選剛剛那位做實驗的白拿同學,大家有意見嗎?”
沒人站起來反對,同時也沒有人說同意,大多數人都是小聲在下面讨論,隻有一個人的聲音稍微大一點:“她人緣不好,選她不合适吧。”
方華看了一眼說話的同學:“我認為做好實驗和好人緣沒有關系,或者有誰覺得自己實驗做得比白拿同學好的也可以上來做一個展示,有人要試試嗎?”
别的實驗說不定,這次白拿的實驗已經接近滿分了,沒人會上去自讨沒趣。
劉娜突然舉手,方老師疑惑地朝她看:“這位同學要試試嗎?”
劉娜站起來之後說話都結巴:“不不,我同意白同學當課代表。”
“我也同意。”
“我覺得誰當都可以。”
方華:“那就這麼定了,我先上課,下完課白拿留下,來我辦公室拿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