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防護服的醫護人員進來把童童擡出去,按照溫言的指示送去植物院醫院等待手術。
早上剛剛點擊退學确認,下午就後悔,不符合常理。
白拿道出實情:“不瞞您說,其實我今早才從植物學院正式退學。”
“理由呢,在學校受到不公平待遇了?我查查你學号,受了什麼委屈你跟我說,我幫你出頭。按學校的辦事效率,你學籍肯定還在學校。”
“是叫白拿吧?”溫言拿手機登陸學籍系統,搜索白拿的名字,随後便愣住了。
白拿猜他大概是被那一長串的幾分十幾分吓到了,溫言調整好表情:“你這個成績,嗯......怎麼說呢,别洩氣,還有補救的可能哈。我明白你可能志不在此,我們可以先聊一下這個植物,嗯植物醫學的事情。”
他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白拿決定還是不要禍害他:“我身份證還抵在剛剛那些人手上,現在算黑戶,不符合學校學生要求吧。”
溫言手機屏幕亮起,表情變得難看,語氣硬起來:“我說符合就符合,大不了我幫你辦個□□。”
辦□□和協助異種是一個性質,搞不好得進去蹲幾年,白拿實在想不出溫言光憑一件治療時間就非要收她為徒的原因。
過了幾分鐘,宋枕山的下屬折返回來,在門口敲門,手裡拿了一張白色的卡:“這是上校讓我送上來的,誰是白拿小姐?”
白色卡片正是白拿的身份證,也是原主拼死都想拿回來的東西。
“這下沒有拒絕的理由了吧,你進植物學院,我保證那些人不敢進來騷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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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夜的思考,白拿還是決定去參加植物學院的開學典禮。
便宜爹一晚上沒回來,她拿好自己的證件,帶上寒酸的一百星币,徒步趕往植物學院。
越往前走,她越覺得不舒服,從她身旁路過的人都在暗暗地打量她,還在看着她竊竊私語,有一個人甚至跟了她一路,白拿忍無可忍,攔住那人的去路:“你跟着我幹什麼?”
那人一時語塞,這呀那呀說了一大堆,把手機拿出來擺在白拿面前:“你自己看吧。”
手機屏幕裡是白拿昨天抱童童逃跑,給童童治療的視頻,視頻标題也取得很誇張——直擊當代女醫生馴服病毒,連宋上校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先不說前面“馴服病毒”這幾個字有多誇張,單後面宋枕山那一條她就得被罵死。
往下翻,言論有褒有貶。
【小姐姐好厲害,當代楷模】
【這一看就是擺拍,不會是什麼赤腳醫生給自己打廣告吧】
【我見過這個女的,在貧民窟天橋擺攤,一看就是個騙子,還來碰瓷我宋上校】
【貧民窟能養出什麼高素質人才,我不信】
【樓上,貧民窟女孩表示有被冒犯到】
言論能壓死人,這也不是什麼大事,隻要放任幾天就能讓這事過去,白拿不打算解釋什麼,把手機還給那個男生:“謝謝,請不要再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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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拿在早上七點半準時出現在星際植物學院的開學典禮上面,作為萬年墊底,白拿一出現就招來了很多目光。
“她還敢來啊,上個學期好像就一科及格。”
“我不是聽她們寝室的人說她退學了嗎?”
“她就是喜歡騙人,假得很。”
“诶她怎麼不回自己的班,朝植物醫學部去了。”
“笑死,植物醫學部都快被取消了,一個院就一個老師一個學生,她肯定是被調劑進去的。”
“我昨天看了一個救助異種的視頻,裡面的人和她長得一模一樣诶。”
“發給我發給我。”
白拿甚至都沒有在操場上面找到植物醫學院的位置,焦躁地在操場上面走,直到聽到有人在叫他:“愛徒,這裡,這裡!”
溫言自己舉着掉漆的植物醫學院的牌子,身邊未見那位傳說中的大師兄,終于明白溫言為什麼昨天非要讓她來報道——植物學院傳統,一個系隻要還有一個學生在讀,就不會取消該專業。
植物醫學部最後的學生快畢業,今年也沒有招到學生,溫言才會不惜□□都要把她招進來。
白拿也沒有表現出不滿或者是嫌棄,和溫言站在一起,默默地拿過他手裡的牌舉着。
植物信息研究院的主任——白拿以前的班主任代表發言。
溫言帶頭摸魚和白拿聊天:“網上的那些言論看看就好,别太當真。”
白拿本來也沒放在心上,被他這麼一說心裡還有些安慰,和溫言開玩笑:“我們院确實很受重視,單人單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