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謹看着一連串的未接電話,擡頭朝療養院看了一眼,撥通電話快步奔上了車。
“喂,怎麼了?”
“你他媽手機是擺設嗎?”
秦隅聲音很小,貼着話筒傳來過來。
“房子出什麼事了?”陳謹驅車鎖定了導航的位置。
“你付款走的誰的賬戶?”秦隅掐着嗓子道。
“我私人的呀,全款拿下,沒有中介,到底什麼事?”陳謹答得雲淡風輕,車速卻沒有降下來。
“我不是說偷偷弄一套嗎?你就這麼偷偷的?”
“沒跟家裡說呀,不是分紅的那個賬戶,誰發現了?”
“我真服了你了!快點過來,江湖救急!”秦隅火速說完,挂了電話。
陳謹雖然一頭霧水,但又怕鬧不好真有什麼事,一連抄了好幾條近道趕了過去。
盡管他做好了心理建設,可電梯門開後,看見大敞的公寓門裡,露出一片狼藉的客廳,還是驚地他就近抄了個滅火器闖進去。
“秦隅!”陳謹對着屋裡吼了一聲。
“這兒!”
聲音從緊閉的卧室門裡傳了出來。
陳謹緊張地吞了下口水,雙手握着滅火器就擡腳踹上了門。
他這一腳用了全力,卧室門随即就撞上牆壁,彈了又彈。
一個穿得人模狗樣的男人站在浴室門口,抱着雙臂,一臉平靜地朝他看了過來。
“你是誰?想幹什麼?”陳謹舉着滅火器,時刻保持着戒備。
男人并沒有理睬他,曲着指節在浴室的玻璃門上扣了扣,低聲道:“不出來解釋一下嗎?還是說你覺得這個未婚夫能攔得住我?”
“你他媽威脅誰呢!私闖民宅犯法的懂不懂?”陳謹拎着滅火器上前一步,特地提起了音量。
“哼,重婚罪就不犯法了?”
陳謹大腦“嗡”地宕了機,看着面前這個人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實在猜不出來頭。
“你是在等我介紹自己嗎?應小夫人?”
嗯?
嗯??
嗯???
陳謹這下徹底死機了,舉着的滅火器懸在半空,不知道該放該砸。
這人話才落音,浴室的門就被從裡打開了,先秦隅一步出現的是一道流暢的抛物線,落點直直對上那個男人的臉。
“啧,你也就這點本事了。”男人揚手甩掉了臉上的水,神情一度陰了下來。
“你還傻站着幹什麼?砸他呀!”秦隅冒頭的第一句就解決了他的難題。
“一日夫妻百日恩,對我就這麼心狠?”
嗯?
這語錄熟悉到讓陳謹覺得陌生。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你他媽陰魂不散了是吧?”
秦隅手上的牙杯也砸了出來,可惜準頭不太行,被這個男人一手接住了。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應知遠,是你這位未婚夫的現任合法伴侶。”
陳謹不可置信地偏頭看向秦隅,秦隅黑臉瞪了他一眼,接着低下了頭。
“沒記錯的話,陳先生也有愛人吧,你的離婚申請批下來了嗎?”應知遠悠悠開了口。
這下換秦隅擡眼盯着他了。
陳謹可以對天發誓,他和林延的婚姻存續關系,隻有他一個人知道,那張海外郵回來的離婚申請,現在還原封不動縮在他辦公室的保險箱裡。
“噢,不好意思,私自查了你的資料,以前在家裡小隅經常提起你,了解愛人的過往,是一個丈夫的必修課。”
“修你媽!應知遠你跟我裝什麼裝!”秦隅一個箭步,撞上了應知遠的胸膛。
應知遠躲都沒躲,順勢環住秦隅的肩,把人留在了懷裡。
“我很想你。”應知遠垂眸道。
氣氛突然有些暧昧了,陳謹擱下手上的東西,禮貌後退了半步。
秦隅三兩下掙開了應知遠的束縛,大步退到陳謹身側,撿起了地上的滅火器。
“我飛了十個小時才落地,這個你砸了,我就真回不去了。”應知遠本能舉起了手,信步向前,朝秦隅靠了過來。
“你想怎樣?”秦隅恢複了理智。
“跟我回家。”應知遠溫聲勸道。
“我他媽已經回家了,你就不能放過我嗎?”秦隅的火“噌”地一下又冒了上來。
“那我也見見你的家人,你以前不是說不公平嗎,那我們重新開始,換我融入你的生活。”
這場熱鬧來的太不是時候了,陳謹看着眼前的兩人,短時間分不出誰對誰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