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暴戾,隻聽令于澤奧爾大人,平常不喜歡待在灰塔四層,總是在後花園睡懶覺。
章魚頭戰戰兢兢地探頭去望,活下來了,西裡斯大人今天心情不錯啊,沒有大開殺戒。
錯誤的。
西裡斯今天心情很不好,隻是他忙着去領人,沒時間和章魚頭計較。
他養的花花草草死了大半,估計是陽光不足的原因,他尊敬的澤奧爾大人心情欠佳,導緻他也跟着心情欠佳。
“一群廢物。”
西裡斯的雙眼晦暗,牙齒咬得嘎吱響,他急需要做點什麼發洩心中的怒氣,哪怕減弱一點也好。
他是背着澤奧爾大人出去的,因為他想做一件讓澤奧爾大人高興的事情,澤奧爾大人已經好久沒有露出笑顔了。
他想看她笑一笑。
盡管西裡斯并不是灰塔的管理員,但澤奧爾大人不允許終焉級的魇煞踏出灰塔,他自然是會聽從澤奧爾大人的命令。
可他偶然間得知,那名卧底在育苗地的殘缺種,竟然消極怠工,傳回了錯誤的情報,導緻煞死傷慘重。
這當然不是什麼值得澤奧爾大人召見的事情。
區區一個殘缺種,進化失敗的産物,耍一些小心機,不知道澤奧爾大人為什麼會記住他。
更讓他暴怒的是,在此之前,澤奧爾大人已經召集過那個殘缺種一次了,他沒有前來,他無視了澤奧爾大人的命令。
他該死!
西裡斯決定替澤奧爾大人教訓教訓那個家夥,給他一點顔色看看,讓他知道對澤奧爾大人不敬的下場是什麼。
在他風塵仆仆走後,章魚頭立馬接到了來自澤奧爾大人的直接指令。
他受寵若驚地接聽。
略顯無奈的聲音立馬傳進了他的耳朵裡,隻見鏡子裡,澤奧爾大人穿着白色實驗服,正坐在桌子前寫着什麼,背後的鍋裡咕咚咕咚冒着奇藝的泡泡,五顔六色。
澤奧爾大人低着頭,扶了扶半框眼鏡,歉意地請求他去帶回西裡斯。
“西裡斯那家夥,總是這麼不聽話,擅自行動可是會壞事的,在他惹出更糟糕的事情之前,你能幫我把他帶回來嗎,拜托了。”
澤奧爾大人朝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要是他不聽話,就說,是我的命令,我想西裡斯會回來與我共進晚餐,畢竟他是西裡斯。”
章魚頭微微發愣,沒有誰能拒絕澤奧爾大人的命令,更沒有誰能夠拒絕澤奧爾大人的請求。
“澤奧爾,我把這個放進去了——”
背景裡突然出現另一道清冽的聲音,章魚頭發現了同樣穿着實驗服的背影,是個女人。
“等等,那個不是……”澤奧爾大人慌張地擡起頭,露出那張因為長時間待在暗處顯得蒼白的臉,眼窩處有一顆黑色的痣。
齊肩的短發乖順地用可愛的夾子夾住了,沒有讓一根發絲擋住眼前的視線。
砰的一聲,章魚頭聽見了巨大的爆炸聲。
“嗞嗞嗞……”
屏幕黑了下來。
章魚頭歎了口氣,同時産生了深深的好奇,那個出現在澤奧爾大人實驗室的女人是誰,他可從來沒有看見過這号人。
算了,還是想想怎麼把西裡斯大人帶回來再說吧。
真的很感謝澤奧爾大人的信任,但是這個任務交給他果然還是太為難煞了,章魚頭都來不及為可以離開灰塔而高興片刻。
即将要去攔下西裡斯大人這件事更讓他恐懼。
他還能活着回來嗎?
章魚頭表示懷疑。
還是先選個煞接替他的工作吧,這叫預測後事,章魚頭再一次發布召集令。
對象是遠在千裡之外的裂隙,還在不停戰鬥的雷麗卡,她捏碎了召集令。
“到了灰塔放尊重點,你這張嘴,我們管理員殺你一百次都不為過,雖然章魚頭挺好說話的,不過其他管理員可不怎麼友善。”
羅蘭奇告誡她。
江映有一塔沒一搭地聽着,漫不經心地點點頭,她不留痕迹地觀察着周圍。
仍舊是灰霧,但已經可以看見一些其他的東西了,腳下是枯死的雜草,大地光秃秃的,雨也小了,約莫是離裂隙越來越遠了。
隐隐約約可以看見遠處有一個小黑點。
空氣中潮濕異常,她收起傘,正思考着到了灰塔如何開溜,是用瞬移卡還是硬剛,顯然後者不太理智。
正如此想着,默默鳥忽然啄了啄她的頭皮,高亢地叫了幾聲。
江映的眉眼擰在了一起,迅速擺出防禦姿态,天沖被她擋在身前,幽藍色的火焰從刀身洩出。
羅蘭奇也察覺到了,他的呼吸變得急促,額頭冒出細密的汗水,他不由自主地想匍匐在地。
這樣想着,他也這樣做了。
羅蘭齊痛苦地倒了下去,不斷呻吟着:“不知是哪位管理員大人,可否收收您的氣息。”
江映雙手握住刀柄,接着插進大地的天沖支撐,單膝跪在地上,她的表情變得凝重。
何等恐怖的威壓,她從未在任何人身上體會過這等威壓,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臣服。
絕對打不過的。
她的腦海裡冒出這句話。
“你,就是那個卧底?”惡劣的聲音響起時,江映擡起頭,表情一瞬間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