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時書是除夕前兩天才回來的。
他之前和安纾發消息說今年可能會晚點回桉樹村,但安纾沒想到會這麼晚。
陳伯伯帶着陳時書來安纾小叔家買東西,安纾在自己家聽到外面的聲響。
“方林回來了。”
“噢喲,我們的狀元也回來了。”
“小書這孩子越來越帥了。”
“去大城市讀書就是不一樣啊。”
确定是陳時書後,安纾眼睛一亮,穿上鞋就往外跑。
“陳時書!”安纾站在自家門口喊住被嬸嬸婆婆圍住的陳時書。
陳時書轉頭,四周好似突然安靜下來,安靜到安纾隻能聽見陳時書的聲音,“叫哥。”
聽到熟悉的下一句,安纾抿嘴淺笑,“哦。”
然後快步走到陳時書旁邊。
看到旁邊的陳方林,安纾禮貌的問好,接着站在陳時書身後。
“轉眼看,兩個小shu都成大孩子了。”
“兩個小shu都争氣,也是幾個孩子裡面讀書最認真的了。”
“可不是,時書這麼優秀,我看安纾也不差到哪裡去。”
“真好啊,你說這孩子腦子都是怎麼長的,讀書這麼厲害,我家的讀書怎麼就不行。”
“人家那是基因好。”
“不行,方林啊,怎麼養孩子的和我們說說呗。”
...
陳伯伯被婆婆們喊住,暫時抽不出身。
陳時書看着他爸熟練地誇了下他,又誇了他媽,最後到自己。
後背被人戳了一下,陳時書一臉沒有辦法的從口袋裡拿出幾顆糖,伸到後背,然後展開。
以前每年都是這樣,安纾知道陳時書會準備糖果,總會在後面輕輕戳他的背。
這樣陳時書會向後伸手攤開,露出一手的糖果。
于他倆來說這是很習以為常的事情。
已經記不得這是第幾年了。
陳伯伯在無力招架嬸嬸婆婆後,無奈地說:“家裡那位還等着我回去做飯,下次說下次說。”
陳時書跟着走後,安纾笑着揮手說再見。
安國懷聽到陳方林一家回來後,硬是喊着要去陳家,結果被李玉芬女士罵了頓。
“人家剛回來,家裡還有那麼多事情要收拾,你現在跑過去添什麼亂。”
安國懷被罵也不惱,“這不是想送點東西給人家。”
“那去了如果别人喊你留下來吃飯别傻乎乎的應下,給人添麻煩,安纾也去,看着點你爸。”
“好。”安纾點頭,帶着點臘肉和臘腸。
陳時書家不遠,安國懷拿着東西走在前面,安纾跟在後頭。
見面後,安纾禮貌的打完招呼,大人們走到别處聊天,安纾跑去找陳時書。
“陳時書!”陳伯伯說陳時書在樓上房間,安纾獲得同意後往樓上跑去。
“叫哥。”房間裡傳來陳時書的聲音。
“哦,我進來啦!”獲得同意後,安纾笑嘻嘻地推開房間門。
她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這了。
陳時書上高中時,陳伯伯被調到市裡工作,那幾年他家都沒回來過年。
好不容易等陳時書考上大學後,安纾又上初三了。
那年,安纾為了有更多的學習時間,讓父母在鎮上租了個房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陳時書考上省狀元,安纾那年有些刻意躲着他。
為什麼呢。
可能是意識到兩人差距越來越大,那彼此熟知的那些年就變的虛幻起來。
安纾會懷疑自己真的和陳時書認識嗎?
不僅如此自她家中彩票後,兩家也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少了很多接觸。
房間和前幾年看見的沒有什麼差别,整潔的書桌,單調的床。
安纾看着那個床發呆。
她記得自己送給陳時書一個藍色的豬豬布偶,現在都不見了。
“這不是前幾個小時才見面,怎麼這麼快又想我了?”陳時書說話沒個正行,安纾也知道他沒有那個意思,隻是單純嘴賤。
“你又不是人民币。”
我為什麼會想你。
陳時書被堵的說不出話,最後笑出聲。
“明明都長這麼大了,怎麼性格還和小時候一模一樣。”陳時書揉了揉安纾的頭,挑眉。
安纾不理他,在房間看到一把椅子後坐下,教養告訴她在别人房間不能随意亂看,于是她目視前方。
椅子正對陳時書的書桌。
他應該剛剛在用電腦,電腦還開着,上面的壁紙是個動漫美女。
哦,喜歡這款。
陳時書順着安纾視線看過去,愣了一下,點開電腦連忙解釋,“這是系統随機的壁紙,這個才是我用的。”
見安纾沒理他,“啊喂,想什麼呢。”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