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又有一人走出,是霍将軍,單膝跪在檀言昭兩步外,說着與他差不多的話。
局勢已然逆轉,蕭晟成了那個被圍困之人。
蕭姝和讓幾人免禮,她看向蕭晟:“蕭晟,如此你還不願罷手嗎?你已經沒有勝算了。”
檀言昭與霍将軍能出現在這裡,皇城幾處大門的叛軍便都已經解決了,蕭晟再無援手。
蕭晟咬了咬牙,猶不死心的看向平西侯,許以重利道:“平西侯,若你今日願意助我,明日我登基為帝,你便是第二個異姓王,你的女兒也會入主東宮,你便是國丈,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平西侯沒應聲,垂眸似是在思考着什麼。
蕭晟還想再說些什麼,平西侯的身後又走出兩匹高頭大馬,其中一人揚聲回怼道:“三殿下此舉怕是不妥吧,陛下尚在,你這是謀逆篡位,放在史書裡可是要遺臭萬年的。如此不忠不孝不義之事,竟還妄圖拖平西侯下水?”
鎮國大将軍向來脾氣直爽火爆,說話不留情面。他将蕭晟損罵了一番,這才同衛将軍一起向蕭姝和行禮告罪。
見到鎮國大将軍與衛将軍,蕭姝和一直提着的心才算放下。
有他二人在,便是平西侯有異心,也有足夠的兵力應對。
如此,方才算是勝負已定。
平西侯蹙了蹙眉,立即為自己辯解道:“三殿下莫要胡亂攀咬,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本侯是萬萬不會與之同流合污的。本侯向來隻忠于陛下,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出現在這裡也是為了确保陛下與幾位殿下的安危,您莫要胡說。”
他積力撇清自己,面上一派正色。
一旁的鎮國大将軍與衛将軍同時翻了一個白眼,心中暗暗罵了兩句。
蕭姝和面色輕緩的看向蕭晟,問他:“蕭晟,如此還不願罷手嗎?”
蕭晟幾乎是目眦欲裂,他怒視平西侯:“顧遠桢,你在裝什麼東西,私下與我多番接觸的人不是你?并不拒絕我示好的人不是你?言語間透露想與我結親的人不是你?”
平西侯心中暗道不好,面上卻是一派的淡然,為自己辯解道:“我想是三殿下誤會了,您是皇子,您想與我接觸,我們做臣子的總不好拒絕不是?至于結親之事三殿下更是誤會了,臣最大的女兒不過将将十歲,還是個小姑娘罷了。”
蕭晟聽他這番辯解,心中火氣更甚,口不擇言怒罵出聲。
平西侯做出一副無奈之色,更襯得蕭晟是在妄圖拖他下水。
鎮國大将軍突然出聲打斷了蕭晟的怒罵:“三殿下,臣在趕來的路上遇見了幾個喬裝打扮成太監的人,他們還挾持了幾個人,瞧着與貴妃娘娘與崔家夫人、崔家姑娘三人很是相像,便出手救下了幾人。”
他的手對着身後揮了揮,幾個士兵護送着宮女裝扮的崔貴妃、崔大夫人、崔宜妍三人上前來。三人衣着齊整,頭發微亂,隻是瞧着被吓得不輕,站在一起止不住的發抖。
鎮國大将軍一手指着三人,問着蕭晟:“三殿下,您瞧瞧臣有沒有認錯,這是不是貴妃娘娘?”
蕭晟在聽見“喬裝打扮成太監”幾個人,便覺不好,再一看被看守其中的三人,更是眼前一黑,一聲“母妃”便叫了出來。
崔貴妃看見這一幕,明白兒子再無勝算了,又覺得是自己拖累了他,眼淚更是洶湧而出,喊了一聲“晟兒”。她往蕭晟的方向快走,隻走了兩步便被人攔了下來。
“晟兒,是母妃拖累了你啊……”
見着母親這般,蕭晟的眼睛更紅了,他突然有些後悔了。
為什麼要在聽到那個消息後鬼迷心竅,為什麼要兵行險招,為什麼不能再等待……
“母妃,是我錯了,是我拖累了你,拖累了外祖一家……”
他手上突然卸了兩分力氣,可蕭景并不敢動,他已經快要疼死了,隻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昏過去,又恨蕭姝和與沈皇後的無情無義,都時間這麼久了還不來救他。
不就是玉玺和虎符嗎,難道還有他的命重要?
蕭姝和冷眼看着他們母子情深,過了會兒才出聲問蕭晟:“蕭晟,現在可以放了蕭景,讓你的人放下武器。”
蕭晟沒動,隻是架在蕭景脖子上的大刀又微微用了力,又在上面添了一道略深的血痕。
他突然開口,聲音古怪的問:“皇姐,一個殘廢是不能做皇帝的吧……”
蕭姝和眼皮一跳,沒等她回答,蕭晟一刀砍向了蕭景的右腿,蕭景慘烈的叫喊出聲。
他的速度極快,等蕭姝和的人沖過去救下蕭景時,蕭景的雙腿皆被蕭晟砍了好幾刀,每一刀都深刻入骨,瞧着是不大好了。
蕭晟笑的很是癫狂:“蕭景,我坐不上皇位,你也别想……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