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依着殿下的性子,若是她二人早就相識,殿下是斷不可能再去結識林姑娘的。
夏禅還在各種猜測,青知已經讓小厮去請兩人過來。
天色已晚,殿下又不在府中,可二人還是堅持要見殿下或是她,必是有要緊的事說,青知一點都不敢耽擱。
小厮是一路跑過去的,林語棠和季知謙入府後,小厮更是腳步飛快,季知謙身高腿長到還勉強跟得上,林語棠隻能提着裙擺小跑着才能跟上。
公主府建的極大,正院與大門隔着一段距離,青知與夏禅等了快一盞茶的功夫才見着二人。
在此期間,前去崔相府中的探子、暗衛也送了消息回來。
崔相在晚膳前去了書房後便一直沒出來,就是晚膳也是在書房裡用了。書房的門窗一直關着,探子隻能通過窗戶看到書桌處坐着一個人,偶爾有崔相的聲音傳出。
崔府也與平常無異,除了崔大夫人與崔宜妍入宮赴宴不在,其他人都在府中。
至于那個常年混迹煙花之地、不着家的崔四爺,探子下意識的忽略了。
林語棠與季知謙踏進正廳,青知與夏禅已經整理好表情,起身相迎、行禮。
“林姑娘、季公子,不知這麼晚來公主府,是為何事?”
夏禅補充道:“殿下還在宮中赴宴,不曾回府,若有急事可先與我們說。”
林語棠神情驚恐又急切:“夏禅姑娘、青知姑娘,此事事關重大,我,我……”
一時間,林語棠着急的都有些結巴,實在是她偶然撞見的場景太過驚恐,隻是想想便讓她後怕不已。
“我撞見有人在……”
“密謀造反!”
艱難吐出那四個字,林語棠像是松了一大口氣,手腳都控制不住有些發軟。
她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商戶之女,哪裡經過如此場面。平時最為頭疼的,不過是怎麼保住母親留給自己的嫁妝,怎麼讨得父親的關心,怎麼在後娘手中過得好一些、再好一些。
這種事情遠遠不是她能摻合其中的,她本該裝作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聽見,遠遠的避開躲回家去。
可那位公主也在宮裡。
青知眼神淩厲,神情肅穆:“林姑娘,你在哪裡聽到的?可見到是哪些人在密謀?”
“林姑娘,此事事關重大,還請慎言!”
林語棠攥緊了拳頭,給自己一點勇氣,全盤托出:“是在書畫齋後面的一座宅子裡,我的繼妹為了為難我,将我娘親留給我的遺物丢進了那個空宅子裡,我為了撿簪子翻牆進了院子,聽到了房間裡有人在說話,擔心被發現便一直躲着沒敢說話。”
“我沒見到人,但聽聲音似乎是三個男人在說話,一個聽聲音很是稚嫩,似乎還是少年,一人中氣十足,尚在壯年,還一人似是老者。”
“他們似乎并沒有注意房間的窗戶沒關,說話聲斷斷續續的傳出來,我聽到他們在說什麼‘逼宮’、‘禁軍防守’、‘遺诏已準備好’、‘晚宴時動手’之類的話,還聽到那中年男人最後說了一句‘三皇子,您會如意的’。”
“那是處荒宅,到處都是沒有清理打掃的雜草,我一直躲在雜草中,等他們離開了我才敢出來。”
林語棠看了眼站在旁邊的季知謙,又氣又惱的繼續說:“我翻牆出來後,恰好被他撞上,說我這是私闖名宅,硬是攔着不讓我走,要拉着我去報官,什麼解釋都不聽。”
“因争論的聲音有些大,驚動了裡面留下看守的護衛。那護衛根本不聽我們解釋,想殺我們滅口,季公子身邊有兩個暗衛保護,擒住了那個護衛,我們還來不及問話,這護衛便咬破了口中的毒馕自殺了。”
“季公子聽我說要來公主府找殿下,便一路護送我過來,說是一同來見殿下。”
那些争論的對話,林語棠也不想再提,她上前一步,神情惶恐的握住青知胳膊:“青知姑娘,時間要來不及了,那些人說他們會在晚宴開始後動手。”
青知心中也不免緊張起來,可話還沒問完,情況不明,她不能就這樣進宮。
又說了兩句話安撫住林語棠的情緒,青知才接着問了些其他的,直至再也問不出什麼,才将目光放在季知謙的身上。
對于這位想要成為他家公主驸馬的青年,青知與夏禅的心情都有些微妙。
青知用審視的目光看着他:“季公子,除了林姑娘說的,您好像不必非要跑這一趟……”
“青知姑娘。”季知謙的目光淡淡的落在青知臉上:“若逼宮是真,我的母親、幼妹都尚在宮中,我擔心她們的安危很令人詫異嗎?”
“當然,我并不否認自己有私心。”
“我傾慕昌甯公主許久。”